血领主死盯着眼前祭坛上高举着双手的妖术师金度,后者的身边已经布满了巨魔的尸体,那些跟随他的信徒并不是死于林精或者死灵之手,而是死在妖术师的活祭之下,有超过200名巨魔被在中心祭坛的周围杀死,他们的血液顺着地面上刻画的巫毒法阵,一点一点的聚集于法阵中央。
而在那法阵中,有一颗诡异的卵。
有一人高,在蛋壳上布满了灰青色的斑点,看上去就像是化石一样,但即便是对巫术一窍不通的强大战士曼多基尔,也能感觉到那颗蛋里活跃而扭曲的生命力,它被浸泡在温热的鲜血中,就像是有自己的心跳一样,每一次跳动之间,都有殷红色的光晕缠绕于这颗蛋的表面。
巫术的黑暗力量在妖术师金度的双手中跳跃着,在所有的鲜血都被那颗蛋汲取干净之后,他从旁边的祭台上,取下一个古朴的罐子,这个带着黑白色木质面具的妖术师用一种诡异的声音回答了自己老朋友的质疑。
“没关系,让他们跑吧,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金度慢悠悠的打开罐子,将里面浸润着黑暗魔力的骨灰掏出来,均匀的洒在眼前已经被血色光芒彻底笼罩的卵上。
那些黑色的骨灰洋洋洒洒的落下,目睹着这场诡异仪式的曼多基尔,甚至能听到一声声直入灵魂的尖啸,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咆哮着渴望自由,它在渴望着从笼子里冲出来,将周围的每一个生命都生吞活剥。
那种毫不掩饰的恶意让血领主后退了几步,他看着妖术师将最后一把骨灰撒向天空,内心里的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膨胀,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迅猛龙奥根身边,跳上迅猛龙,回头看了一眼对着那血红色的蛇卵喃喃自语的金度,血领主摇了摇头,在迅猛龙的尖啸中,他转身快速离开了这个祭坛。
“所有人都在惧怕你的力量。”
金度看着眼前的血红色的蛇卵,他伸出手,用一种痴迷的目光,在那温热的蛇卵上抚摸着:
“但我不怕,我从小就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血神、夺灵者,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绚丽的力量,我知道我是肩负着某种使命而诞生的,而现在,我将履行我的使命...我将给予你真正的自由,洛阿们都是胆小鬼,但连他们也恐惧你...”
“是时候了!”
金度的手指拂过腰间,将一把扭曲的仪式匕首握在手心,他双手反握住匕首,在一次呼吸之后,将其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中。
那种剧烈的痛苦让金度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瘫软在眼前的蛇卵上,来自心脏喷射出的鲜血涂抹在了蛇卵之上,那诡异的蛇卵就像是某种贪婪的怪物一样,疯狂的吸取着金度的血液,然后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蛇卵的蛋壳被从内部迸发的力量打碎。
金度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也在这种爆发的力量下被彻底撕碎,那是鲜血的光芒,就如同最纯粹的血液光辉,以一种爆发性的姿态,那些鲜血红的光芒从中央祭坛如光箭一样射向整个祖尔格拉布。
不管是惊恐的巨魔,还是林精,被笼罩于这种鲜血光辉之下,他们的躯体都开始快速的融化...分解,就像是被某种可怕的毒素感染了起来。
那光晕直冲天际,在一声尖锐的咆哮声中,就连荆棘谷夜色中的月亮,也被鲜血彻底染红,在那一轮血月的映照下,一个庞大而扭曲的身影,也正缓缓从祖尔格拉布最中心的祭坛上升起。
那是一头巨大的风蛇,当它的躯体直起来的时候,仅仅是上半身就超过了7米,全身布满了鲜红色的皮肤,下身是如同蛇一样盘绕的躯体,而上半身,则是扭曲的人形,没有双臂,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锋利的,巨大的利爪,而它的脑袋,则是顶着鲜血红羽毛头冠的蛇头,看上去如此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