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闺璧气的扒拉开小孩儿,直接站起身,她掸了掸一身缟素,环视四周。
堂内正中摆着两口棺材,想来就是这身体父母。
灵堂上硕大一个奠字,端的是肃静,严肃。
死者为大。
可这乱糟糟的丧事儿,鸡飞狗跳,真不怕死者的棺材板儿压不住,这是。
再一看,可不,两副棺材还没合棺定钉儿。
但这家女儿就被逼得当场撞了棺。
让解小姐这倒霉催的‘捡了便宜’。
有句话说得好,来都来了……哎……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解小姐这么安慰自己。
解闺璧徐徐吐出一口气,扫了一眼一团乱麻的灵堂。
趁着没人瞧她,径自走向灵堂供桌,拿了三炷香。
就着案台上烛火点燃。
正儿八经对着棺材里躺着的夫妻俩拜了拜,成了这一家的恩情。
她穿的稀里糊涂,但有一点确认,用了人家闺女的身子,便盛了人家的恩。
将三炷香插在香炉内,青烟徐徐而上,绕梁徘徊。
解闺璧这才转过头,一双凤眸微微一眯,人还是那个人,但气势却截然不同了。
她要好好收拾一下这灵堂了。
只见,这灵堂一团乱遭遭。
除了满堂白缟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但外堂推来搡去的那一堆人,看着就过分了。
他们围成一团,吵哄哄,乱兮兮,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办白事儿,或者来参加吊唁的。
多大仇,多大怨能灵堂上闹成这样?
再一细瞧,一群明显是来吊唁的客人,把一年轻白净但面相却不怎么好的麻衣男子围在中间。
有拉着的,也有看着的,还有指指点点的。
“这家人还没出殡,你这当小叔叔就打起侄女儿的歪主意来。
要把人嫁给河东王家一支脉的傻子少爷,逼得小丫头在灵堂撞了棺。
人干事?”
只见跟这男子对峙的一老妇破口大骂。
被骂的男子短人中,窄脑门儿,印堂狭隘。面相上,这类人小肚鸡肠,见不得人好。
是属于解闺璧上辈子看一眼就绕着走的面相。
这人也不是善茬儿,跳着脚指着老妇鼻子回骂:
“我他娘的不是为了这个家好?你个老虞婆丧夫守寡少管闲事!”
“我二哥两口子英年早逝!这就是让人克死了!是横死!”
“我听人说,这是大凶!不吉利!我说趁着会儿把二哥家大丫头嫁了冲喜有什么错?!”
“她不孝女!撞棺白事上见红!要让她爹妈一辈子不得超生!呸!歹毒的丫头!”
“你们不骂她个白眼儿狼!骂我甚么!?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与他争执的老妇气的直捂心口。
呸!良心都没啦!
怎么说的出这混账话!?
看不过眼的忙上前,扶着老人要走。
不值当,这家老小不当人子,可再说了,这家不是就着小儿子一人了,上有老爷子,下还有一个大伯,横竖轮不到他们外人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