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这人我知道,他叫黄狗子,从小就没个正形,长大之后更是撵狗抓鸡上山下海啥正事都不做光闲逛,好几次都有人说他上别人家偷东西呢,你说什么跳海啥的,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年前这孩子还因为一点破烂跟人打架,打完架没钱看病,哭着求着这一片的父老乡亲给他出医药费,人家惜命着呢。”
“对对,就是那家的孩子,我们家当时也看不过去,我这个人也心软,当时给了两块钱,被我家媳妇……咳咳,反正就是有那么回事吧。”这老太太话说道一半,想起自己是道德的监督者,肯定不能叫被人知道了当时自己出了钱被媳妇骂了好几天多管闲事啊。
谢琳琅搜听着了,知道了这个人的住址,还有家庭基本信息情况,这就准备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什么危险的话,就见见,问问他在王八养殖小组那边走来走去干嘛呢。
这就很头铁的去找人。
黄狗子的家住在这条巷子的最后一间,是个单独的小院子,听着很惬意,但是这院子里住了好多人,有时候还乌烟瘴气的聚集了十几个混混,是的,黄狗子就是这群小混混头子,一个巷子一个混混头,黄狗子作为混混头之一,也进过两次派出所,但是都没什么大问题,关了几天最长一次关了两个月也就出来了。
家里成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还有个老娘。
听到两个妹妹两个弟弟还有个瞎眼的老娘,谢琳琅心里有数了,黄狗子今年十九岁,爹在他十岁不到的时候就没了,可这么个风雨飘摇的家还能维持下来,她估计都是这黄狗子支撑着,看样子就算有些毛病,秉性还是不错的。
也没听说这人有什么大奸大恶。
这才是谢琳琅敢过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还没到这黄狗子的家里呢,谢琳琅在巷子口的位置撞到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里有块豆腐,直接掉在了地上,脏得很,绝对是不能再吃了。
豆腐的报废,直接把小姑娘吓哭了,见谢琳琅身上穿的笔挺,像极了她见过的那些有钱人的穿着,这小姑娘还要给谢琳琅下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女同志,都是我没看路,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跟我生气。’
虽然这一出弄得人心里挺膈应的,但是注意到小姑娘浑身都在发抖,看上去也不是转出来的怯弱,谢琳琅只是皱眉:“没跟你计较,你别跪我,现在不兴这个,赶紧回去吧。”
那小姑娘连声道谢,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后将地上的豆腐竟然又捡了起来,宝贝得很。
“那个不能吃了,吃了要生病的。”谢琳琅还是出声了,没办法,那豆腐要是掉在干燥的地方最多有点灰尘,回去洗洗还能吃。
可它正好掉在小水坑,还被自己一脚踩到半边豆腐上了,都成黑水豆渣了,根本不能吃。
小姑娘却站在原地发抖,谢琳琅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的同情心,随后从裤兜里掏出来两角钱,正好够一块大豆腐的钱:“既然豆腐是我踩到的,那我有责任赔偿的,这钱你拿去买一块新的。”
那小姑娘还是抖着,似乎是做了心里斗争,到底是接了两毛钱。
结果两人同时迈步,发现去的都是一个地方。
门吱呀开了,出来个老婆子,摸索着开门。
“您好,请问这是黄狗子的家吗?”
“您是……”老婆子紧张的抓着门框和自己手边的竹竿。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谢琳琅的眼神特别的生气,手里的两毛钱都想扔了。
谢琳琅:总觉得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再看看那瞎眼老婆子的棍子,对准自己的站位,是不是自己一个解释不当,就要被打了?
咳咳,那不行。
“我就在门边说了吧。”谢琳琅快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农林局的工作人员,我们有个实验小组在附近的一个靠着海边的小村子进行养殖实验,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养了一窝子准备换钱的王八,然后您家黄,狗子最近总是到那边转悠……我就是想问问黄,先生有什么问题想跟我们提的。”
黄狗子这名字还真是难以多叫,总觉得像在骂人。
好在瞎眼婆子没在意,反而惴惴不安的道歉,说黄狗子下次绝对不会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