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的职责就是守在宝瓶寺。至于宝瓶寺内的佛门藏宝究竟是何物,贫僧确实也是不知。目前即便是宝瓶寺,也在摸索。徐施主若能确认,不妨细细告知贫僧。”
徐昊嘿嘿笑了笑,也不追究这个话题。
他本来就想出其不意问一句,若能得到答案自然是好,得不到也无所谓。又再说道:
“神秀师兄,在那位如意真仙窥探宝瓶寺之前,我觉得就已经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多次窥探过宝瓶寺。”
“这些人,为何窥探宝瓶寺,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但神秀师兄你心里,肯定是知道。”
“雄鸡践踏佛像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接下来的事,必然还会是你神秀承受,或宝瓶寺承受!”
神秀微微点头,合掌道:“多谢徐施主指教。”
徐昊站起身,微笑摆手就要离去。
神秀不禁问道:“徐施主不留下来追查么?”
“我已经来了,该说说,该走走。查完了还查什么......接下来,要看的是谁煽风点火、幸灾乐祸、趁火打劫......”徐昊渐行渐远,离开了塔林。
神秀远望徐昊的背影,平静无波的脸目上,双瞳里宛若有一抹金色浮现,缓缓消失。
......
......
蓬~~
一声裂响,洛州都督府内,会客厅的一张案台,被踢得粉碎。
侯景怒不可遏,指着右都督宋廉仁和下都督薛义,沉声喝道:
“整整三天!奉仙司接了秽污佛台的案子,为何至今没有任何动静?尔等身为洛州巡守都督,难道未曾督促奉仙司派兵缉查?”
宋廉仁和薛义皆是脸色难看,堂堂东都的留守都督,勉强也算分疆大吏,却被一介年轻后辈指着鼻子骂。
但是,宋廉仁和薛义虽然心中怨恨,却不敢反驳。毕竟侯景是奉仙司的紫笏辅丞,说起来比都督的官职还大。更别说侯景的父亲,乃是潞国公右卫大将军侯君集。
“侯辅丞,冤枉啊!”宋廉仁唉声叹气道,“我和宋都督皆是多次前往奉仙司大殿,催促此案,奈何确实从无回音......”
“他敢!姓徐的以为可以支手遮天??”
侯景更是愤恨欲狂,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喝道:“走!尔等与我一同前去,逼问姓徐的。若他再推托,那便当场卸了他的司卿之职!”
宋廉仁和薛义互看一眼,皆是忐忑道:“侯辅丞,徐昊......徐昊乃是魏征宰相亲自提拔的洛州镇守......”
话未说完,侯景断然冷声道:
“无权无势,一个攀爬鲁国公的野路子,何德何能窃居司卿大位?走,与我同去!!”
宋廉仁和薛义颇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兴师问罪。
片刻后。
两位都督带着亲兵,再加两位紫笏辅丞侯景和袁芷菁,闯入都督府地下的奉仙司大殿。
但是,刚踏进大殿入口,兴师动众而来的这些人,便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此时此刻的奉仙司大殿内,阵容更为强大!
首先,一张茶桌摆在入口当面。徐昊穿着整洁袍服,悠然地靠在椅子上喝茶,脸色上看不出喜怒。
在徐昊身后,依次排开,站着身穿锦袍,一脸桀骜的张慎颉。然后是白衣清秀的方白鱼。再然后是魁梧莽壮满面凶煞的黑罴,以及阴冷皱纹脸的金池。
吴伦站在徐昊身边,而在吴伦后方,则是乌压压一群黑袍蒙面的“黑差”。几乎近百名黑差,如鬼如魅,气势阴沉森然。
整个奉仙司大殿内,犹如黑云摧城,压抑窒息。
宋廉仁和薛义两位凡间普通的都督,已经是眼皮子乱跳,心如擂鼓嗵嗵乱响,当场骇然失色,几乎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