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suckl说:“与其说是作者,我更愿意把自己称为是棋者。”
秋雪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没有催促些什么。
“这个称呼有多方面的含义,可以单方面地把我理解成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自由。”
“另一方面,也可以把我理解成按照棋谱一步一步,循规蹈矩演绎着棋盘的棋手。同样没有任何的自由性,但是我看上去好像是在操控那些棋子运动一样。”
秋雪点头:“看样子,你和忍者世界中的我并没有什么差别。”
白suckl,或者说棋者,他很快否定了这一点。
“区别自然是存在的。之前的那一种类比,实际上是在抽象地表明,我既是被人操控的棋子,同时又是操控他人的棋手。但这样的一种身份与忍者世界中的你是不等价的,因为我更加接近根源。”
“不等价?”
“你犯了一些错误,不过好在这没有导致什么不良后果。全能宇宙,巴别图书馆式宇宙……无论哪种称呼,那种东西实质上是受到限制的。”
“把你最初所身处的那个忍者世界,也就是那个无限月读世界,当作巴别图书馆无穷尽藏书中的一册,这自然是可以的。把整个忍者世界的统合体当作巴别图书馆藏书中的一册,也自然是可以的。”
“当然在这之上,同样可以把整个忍者世界的故事,包括你我的故事,乃至是你我之上的支配者的故事,当作巴别图书馆藏书中的一册。”
秋雪说:“这我已经明白。”
棋者否定道:“你还不够明白,广义的全能性,或者说包含一切可能性的宇宙的存在本身是没有任何桎梏的。不过与此同时,它的存在与否都不含有任何意义,因为两册彼此独立的藏书不会相互干涉。”
秋雪说:“我能理解这个道理。忍者世界和这个世界是相互独立的,因此并非是忍者世界中的那个‘我’来到了此地,而是这个世界的粒子‘巧合地’凝聚成了与‘我’相同的躯体。”
“这种理解是正确的,但是视角不一样。你把忍者世界和这个世界当成两册彼此独立的藏书,但实际上这两个世界的故事也可以被写入一册之中。”
棋者解释:“不过你我的差别不在于这种主观性的视角里,而是位于客观之中。任何一册书,只要它书写了我这个世界,就同样会描述到你的那个世界。反过来说,哪怕一册书描述到了你那个世界,也不一定能描述我的这个世界。”
“我同样可以用一本书来描述你的这个世界,不过只是单纯文字的书写并没有任何意义。”
棋者再度否定:“如果以巴别图书馆式的宇宙观去认识这件事,那确实没有意义。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在书中借助你的想法来承认‘等价性’以及巴别图书馆式的观念,它只针对书中的内容而言。”
“你在图书馆中看到的那本书只包含了单纯的忍者世界,那个观念确实在书籍的内侧适用,但却不至于在这个世界也同样适用。”
“在这个世界有一个绝对性的规则,作者拥有真正编织世界的能力。或许这显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是一些文字的拼凑和故事情节的堆砌就能编织出一个世界,但这只是最基本,最普遍的根源的某一性质决定的。”
“我在书中承认了巴别图书馆式宇宙观念的正统性,而且承认了其他形式宇宙的存在。这样一来,我的书就描绘了一切的可能性,乃至是在这个世界的内部衍生出了一个无穷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