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而后连绵不断的鼓声便如此,正是巧妙。”
刘泽弦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头觉得有些微微不自在。
谢四娘谢道辉俏皮无比的狠狠地敲击着鼓,今日恐怕是很尽兴。
而后鼓声音便停了,行参军徐丰之先作揖,而后笑着作四言诗:
“俯挥素波,仰掇芳兰。尚想嘉客,希风永叹。”
而后王七娘子王孟姜擂鼓起,声音清脆无比。
四叔谢万居然也能够完成诗篇:“肆眺崇阿,寓目高林。青萝翳岫,修竹冠岑。谷流清响,条鼓鸣音。元萼咄润,飞雾成阴。”
娘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擂鼓,各个都瞧上去很高兴似的。
王五郎作揖道:
“散怀山水,萧然忘羁。秀薄粲颖,疏松笼崖。游羽扇霄,鳞跃清池。归目寄欢,心冥二奇。”
很快的一个接一个的,大部分人都能够吟诗,但是他们也喝了几杯美酒,似乎并不介意此事。
很快的,那些从未吟诗的人,便有些危险了,谢令姜再次击鼓的时候。郗道茂捂着嘴看着,弟弟郗昙被选中了,他也不过是沉吟些许。
“温风起东谷,和气振柔条。端坐兴远想,薄言游近郊。”
说出了一首五字诗,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我说错了,那么便由我先饮为敬,三杯。”
谢令姜站起身来,而后朝着三叔那边开口道。
“只听你们念诗,也怪无聊的,况且文采又不是个个超然,凭什么只有咱们要给你们打鼓呢?”
这些郎君们个个都喝了有些酒,颇有些沉醉,忽然听到那兰亭之下鼓声停了,小娘子格外骄傲的声音,纷纷都有些诧异。
阮遥集抿嘴一笑,将手中的野果丢进了嘴里头,小娘子要发威了,在座的诸位,只能生受着。
谢令姜看着其他的女郎们,各个脸上都带着一种狡黠的微笑。
谢三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而后就要朝着亭子走过来,一边耐着性子哄。
“前头你可是答应好的,怎么如今又反悔了?”
谢令姜故作认真的开口:“我等女郎虽在闺中,可听你们的诗,实在是没几分味道,不如让我们也玩一下,仿照你们的口吻,作五言诗如何?”
谢三叔还显得有些犹豫,谢氏几个郎君纷纷举手了,“我觉得长安这个主意甚好!”“未必女郎们写的就比诸位长辈差!”“也许他们写的更好呢?”
王右军眯着眼睛看曲水流觞,而后又瞧了瞧那头的鹅池,这时才看向兰亭。
“从何处得来的自信呢?”
似乎是在发问。
嵇玉山现在突然插口道:“就凭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
诸位郎君纷纷都有些了然,谁不知道这谢家大娘子实实在在是才华横溢?
当下她们在兰亭中敲鼓,的确颇为无聊。
王七郎鼓起勇气开口道:“不如我来敲鼓,女郎们,代为作诗?”
王七娘子王孟姜出声开口:“七兄,这个主意并不好,不如我们照样敲鼓,然后飘到谁面前,我们就以谁的口吻作诗如何?”
诸位都答应了,而后鼓声接连响起而后便停了,王彬之含笑的举起酒杯,“该我喝酒了,不知哪位女郎替我作诗?”
这位是新相殷浩的幕僚。
谢令姜眼中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