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谢令姜便得知了这其中的事情,看来自己因势利导,的确引导了其中的因果关系,只是居然有人想要伤害自己,而自己却不自知呢?究竟是上天见怜,还是自己缺少谨慎呢?
“想必你后来知道了,那杯下了药的酒是谁下的药?”
谢令姜坐在那,说话的声音不徐不缓的,庾道怜眼里头迅速地出现了愤恨,“我自然知道了,不过她已经落得了下场,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了。”
“但是其中差点受你连累的王五娘子王孟晖,还有我那二妹妹,却又是你的不该了。”
谢令姜声音里实在听不出来有何生气,只是极为普通的一句话,仿佛只是陈述着最普通的事情罢了。
“的确是我觉察的不够仔细,那我该如何弥补呢?”
庾道怜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后试图弥补此事。
“此事出在你父亲跟头,那你有当如何呀?”
谢令姜脸上忽然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颖川庾氏的倾覆便只在片刻之间,而谯国桓氏或许将成为最大赢家,你以为你父亲又能安好几时呢?”
庾道怜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忍,而后迅速的褪去,“我与他早没什么父女情谊了,他死了又何妨?只是为什么谯国桓氏居然会成为最大赢家?”
“这是两代势力交替的原因,既然你选择继续留在现在的日子,那也无妨,你只要再替我做一件事,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就算是两清了!”
谢令姜站起身来,似乎已做好离开的准备。
“你说是什么事?”
庾道怜心里头也隐隐盼着这样解脱的日子,否则心里头一直会有隐隐不安的愧疚。
“除了颖川庾氏全族人的覆灭,或许可以为你保留一丝颖川庾氏的血脉,但在此之前的前提,便也是极为简单,我要你永久的埋下一根刺。”
“一根关于谯国桓氏在司马昱心里头的刺。”
谢令姜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然后径自离开了。
阮遥集正好在外头也已经商讨完了,此时也是笑着过来的,正好带着谢令姜离去了。
国丧的日子很快到来,所有人都妆扮的格外的符合国丧的品级安排。
谢令姜看着站在身旁的谢二娘子谢道聆,谢五娘子谢令和这两位都是和自己一样穿着素白色衣裳。
而祖母看上去稍微有些忧伤,有些疲惫的对谢令姜说到:“当今的太后娘娘实在是个极好的人,只是太可惜了些!咱们也去送她一程。”
谢令姜自然是点了点头,扶着祖母一同出去了,阿娘三婶四婶都在,几个兄长也都在一旁。
正月也下起了雪来,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场送行。
谢令姜感觉到甜蜜的日子真是短暂啊,还没好好守护这样的日子,又被迫的不得不和遥集阿兄分开了。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在最前头捧着灵牌,身后是一些宗亲大臣们,还有那些圣人亲近的儿郎们。阮遥集也骑着马在后头。
谢令姜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然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约是要用午膳的时间,她们才终于的回到了陈郡谢氏。因为一切从简。这个正月的欢乐并没有那么多了。
谢安似乎接连几日都在面见尊贵的客人。所以会稽山学也暂时还处于年假之中。谢令姜也难得的拥有了闺中的闲暇时光。
还是在祖母的温床里过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