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红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忿忿不平,“那欢喜公主现在还在驿馆里头呢,咱们陛下和娘娘根本不愿意见他,只是连累了会稽王殿下,最近不得不出处理这事,听说这次前来的还有赵国的冉平王世子,是一个集沉默寡言的哑巴似的人物,或许也要在咱们世家贵族里头挑选一个女郎和亲呢!不知道谁家那么可怜!”
听到这个消息,庾道怜眼里头终于浮现了一丝凶狠的红光,她自然不会忘记是谁在自己堕落的过程中推了自己一把的,王五娘子王孟晖亲手端给自己那杯茶的,倘若要不是那杯茶,自己断断不可能与会稽王司马昱有肌肤之亲,所以此时她必然要送一场王五娘子王孟晖好姻缘。
也许是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谁知道会稽王司马昱居然过来看她了,脸上浮现了一丝和蔼的笑容,“怜儿,在想什么呀?居然笑得这样可爱?”
庾道怜有些惊喜异常,连忙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头,揽着他的脖子娇软的撒娇道:“你今日不是劳烦公务去了吗?不要接待赵国的使者吗?”
“孤真是头疼呢,陛下和娘娘要先晾凉赵国的使者,可是又不能显示出我们晋国不重视这次和谈,所以预备让哪家举办一个赏花宴会或者是什么交流的诗会之类的,好先行试探前来的欢喜公主和那冉平王世子?这里还没什么好人选,孤也是闹得没办法了!”
庾道怜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亮,而后眯着眼睛笑了:“殿下,这样苦恼不如就让我来为殿下解忧,如何呀?”
会稽王殿下司马昱,自然是惊喜不已,然后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可是如今东海王在鸡鸣寺里头,大家都说你病重了,那你又如何能举办宴会呢?”
庾道怜便大笑,此时的笑容格外的畅朗,是许久都没见过的阳光,会稽王司马昱心里头由衷的有些触动。多想一时呵护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啊!
庾道怜似乎想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而后笑意盈盈的开口:“难道在殿下眼里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事的天真无邪的小娘子吗?从前在闺中,我也是极为聪明的,好不好?就说东海王身体有所传谕,我想为东海王殿下祈福,并且身子好转变,举办一个佛道清谈会好了!”
“自然出自我大国风范,要给这赵国使臣以及赵国公主和那位冉平王世子发帖子了,另外的话,再请一天世家娘子郎君作陪!”
庾道怜这主意简直太精妙了,而且想的十分的周到,会稽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衷心的赞叹道:“你当真是聪明伶俐,倘若余姚有你十分之一就好了,也不用孤担心了。”
庾道怜又可怜巴巴的开口:“我可没有像殿下这样好的阿耶,余姚郡主之所以会这样天真无邪,是因为您一直把她捧在掌心上,而我从小就一直活在阴暗里头,也没有人宠爱我!”
庾道怜这样娇软可怜的说话,让人心都忍不住有些发软了,再而后,二人便陷入了一种格外的静谧的甜蜜里头。
谢二娘子谢道聆的病终于好了许多,因为阿耶答应把她阿姨给接回来了。
先前被遣到家庙庄子里头呆着的王小妇,最一开始自然是气势汹汹的,而且对在庄子里头的那些农户们颐气指使,他们起初看着这人过来的时候,虽然狼狈不堪,却带着不少的银钱,又穿的极为的富贵,自然是毕恭毕敬的。
可时间过得久了,这妇人还是养尊处优的高高在上的,总是拿他们出气,可是主族那里又没有派人过来看望过,渐渐的就有些人不信邪了,又有些人贪婪王小妇的财物了,而后确实受了些苦日子,但是自从王小妇的长兄四处寻访,最后访到了这里头,自然又吓唬了这庄子里头的人一次。
王小妇的长兄,一直都把这个妹妹宠的跟眼珠子似的,看到这个妹妹瘦了之后,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只觉得亏欠已经过世的父母双亲,而后又有些埋怨道:“你怎么能假孕呢?都怪你嫂嫂,背后给你出这个点子,你怎么就这个样子呢?这可是大事!”
虽然说很疼爱这个妹妹,但是还是忍不住对她之前做的事情进行了指责,而后又送了许多的银钱过来,就是希望王小妇在这地方能把身体养好,只要好好的活着,将来一定有机会回到陈郡谢氏去!
王小妇也算是日子过的还不错,可没想到,先过来接自己的,不是陈郡谢氏的人,而是琅琊王氏的,自己是琅琊王氏庶出郎君的女儿,又是嫁给人家做妾的,作为家族的牺牲品,向来是不被关注的,自己早些年就已接受了这个现实。
但是看到琅琊王氏王二郎君,风姿毓秀的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头还是由衷的感到讶异,然后才想到久远的年幼时所受到的教导。见到嫡出的郎君就要行礼,“给您请安,您是右军兄长的哪个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