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俱感到十分意外自己的外甥女居然也会同自家儿郎一块儿来到此地。
但是还是极为果断的立刻把谢长安抱在了怀里。“好家伙,现在是个大娘子了。重了不少呢?”
几人在一块儿叙旧,而后很快的谢令姜就跟着舅父到了舅父歇息的那块颇为狭窄隐蔽的石洞里头,忍不住酸了鼻子。
“舅父,您身负重伤,怎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呀?”听着小外甥女这般关切的话语,阮俱和蔼可亲的摸着小外甥女的额头,而后道:“这算什么呢?泥浆里头你阿舅也是呆过的。”
谢令姜听了之后,心里头觉得无比的触动,实在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也只能红着眼点了头。
阮俱显然更关心前线的情状,而不是中书令庾亮究竟有什么下场,但是阮遥集还是把一切的情况都说的非常的清楚。
此时朝堂之上衮衮诸公三分之一希望中书令庾亮能够被诛杀,三分之一认为庾亮罪不至死,三分之一不希望打破平衡,所以选择的是希望庾亮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
戴洋虽然只是一个术士,但也是小有名气的,很多人都相信他的占卜术,他对于中书令大人的命数的判断有很多人都信以为真。
另一方面,众人都还有些忌讳的是,当今太后的外族正是颍川庾氏,庾太后就是中书令大人的亲姊妹,想来断断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兄弟,于是便是和当朝陛下的对峙,恐怕也很难见分晓。
被众人议论纷纷的中书令大人却已经重病在重,他好像还吐了血,也许真的如戴洋先生所说的那样,命不久矣了!
庾亮兵败,后赵大军进犯邾城,毛宝向庾亮求援,庾亮认为邾城城池坚固,没有及时派兵。
九月,邾城失陷,毛宝、樊峻投水而死。当时庾亮还在上疏想移镇石城,听说邾城失陷,这才作罢。而后便重病在床。
朝堂之上,丞相大人王导也已经称病在家,不敢出头了,因为他之前的想法和中书令庾亮是相同的!
“如今赵国军队虎视眈眈的,正是邾城攻克后转望弋阳郡。”
“如今我们就在这虎口狼牙之下,此事还需要细细盘算!”
阮遥集不免稍稍有些担忧,但是神情之中又是一派把握的模样。
“阿耶,你在此地养伤,如今身子如何了?可能够与我并肩上战场了?”
“好小子,居然还打趣你阿耶?阿耶身体比三头牛还要壮啊,如今我算是老了,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头脑聪慧,这次就全权听从你的吩咐吧。”
阮俱朗声大笑,倒是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然后又指着那深山之中,“这里头有三千壮士,都是我细心栽培的!上阵浴血厮杀,想来都是没有问题的!你有什么私下里的事情,便只管吩咐他们,言听计从,在所不辞!”
果然从那细细簌簌的草丛里头出来了许多的将士,个个都行动之间的轻便伶俐,整齐划一。
阮遥集微微点了点头,“今日子夜时分,随我夜袭赵军军营,斩杀敌军,杀十人者得为十夫长,杀将军者得为百夫长,百夫难挡之勇,可为千夫长,朝廷为你记下军功,某为你们赐黄金等同。”
“愿听从少将军号令!斩杀敌军!”
“愿听从少将军号令!斩杀敌军!”
“愿听从少将军号令!斩杀敌军!”
群情激愤,震的其中鸟雀乱飞。
谢令姜也感受到了一往无前的这种豪情万丈,这是属于将军和将士们的誓言,他们身后是大晋的国土。
“保卫国土,分寸必争!”
“保卫国土,分寸必争!”
“保卫国土,分寸必争!”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且在此地好好休息,今夜便让大家饱餐一顿,然后才有力气上阵厮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