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少年郎面容阴鸷,又带着一丝讨好的口吻,“阿兄,这世上有几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阮遥集又如何?瞧他还带了个女郎,想必是新宠儿。”
“呵呵,阮遥集屡次明里暗里与孤为敌,孤自然要他好看了!”
另一处,换了一身衣裳的黄奉也在此处出现了,他有些纳闷的想着,原本今日带着任务,正巧遇见了阮遥集和谢令姜,可是怎么出来之后再也没见到二人?难不成已经悄悄回去了?自己居然跟丢了不成。
等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黄奉不自然的有些面红耳赤起来。可是又看着那些个宾客,意识到此地恐怕有更多的线索,一咬牙也进去了。
也许说今日的确很巧,司马道生和刘泽弦不知道什么时间混到了一起,此时正准备一同过来喝酒呢!
巧了不是,刘泽弦同坐在那地方的一个郎君道:“山兄你为何独自坐在这里喝酒啊,还有美人相伴。”
山阙离笑了,“嵇玉山不在的地方我都有可能在,这有什么要紧的。”
原来这山阙离是三国至西晋时期大臣、名士,“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的嫡孙山世回的嫡子,此时正在这地方喝酒了。
他们同为竹林七贤的后代,自然私下里有所交好的。山阙离这个人看起来倒是如浑金璞玉,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
司马道生也是风流肆意的坐下来。
“今日实在是烦闷至极,索性出来找点乐子,倒是很巧,在下司马道生。”
听到这般自我介绍的司马道生,山阙离倒是有些诧异的盯了一眼对方。
走进来的谢令姜觉得有些不自在,这地方太多的郎君和娘子了,怎么这些娘子穿的这么少?
她小脸通红的有些犹豫的低声询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来这里是不是不大好?”
阮遥集低声笑了笑,白色的衣衫勾勒出身形削瘦挺拔,如同青松之孤立,眉目俊秀,而且如同美玉相扣般的动听悦耳。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外头都经历什么嘛?而且你不是怪我在东郡和别的女郎不清不楚的,现下只好把你带在身边了。”
谢令姜瞪大了眼,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此时那一头桓世子桓熙不知道为何忽然大声开口:“把最上好的美人拿过来。”
唇齿之间竟然是满满的不屑,实在是格外的不满和轻佻,谢令姜免不得被这样的声音吓得有些趔趄,可是阮遥集一直都是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会稽山风景秀丽,此处的河水更是闲得清澈无比,在因为秋雨之后蔓延的云雾里头,阮遥集狠狠地盯着桓世子桓熙,这个没用的废物,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觊觎他的长安。
他盘腿坐下,很快的谢令姜也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舞台上有个女姬在那里表演乐器,瞧上去倒是说不清的暧昧。
云雾里头自然也是有旁的东西的,譬如此时暗里头潜伏着的人。
他们都目光紧紧的盯着桓世子桓熙,只要今日可以杀了桓熙,他们的任务轻易就可以完成,而后获取不菲的报酬。
而此时在另一旁的一对郎君似乎今日里头也是前来散心的,一人开口道:“阿叔,好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
“孙恩,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贪恋这些玩物,玩物丧志,你还是没能明白。”
稍微年纪大些的郎君一脸正色,似乎恨铁不成钢似的。
“上次的事情是你走运些,否则咱们琅琊孙氏恐怕无论如何落不了好,总是被人嘲笑是二等士族。”
孙恩有些贪婪的盯着那坐在那乖巧无比的小娘子,对方虽然带着帷帽,可是露出来的下颌,同那日救了自己又伤了自己的女郎十分肖似,那女郎年纪不大,可是分外的狠毒。
却正好是他喜欢的模样。
“阿叔,只是我不甘心罢了,我不甘心我们家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却原来如此,阿郎有这样的心思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