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坐下来把芝麻糖塞到桌子肚子里头去,谢令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就把脑袋往后面探过来,“阿姊,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瞒着我,你可不要一个人吃独食!”
“你这是什么鼻子?怎么什么好吃的都瞒不过你啊?不过这个好吃的可不能给你,这个东西呢?是别人送给我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谢令姜把东西藏得严严实实的,不管妹妹谢令和的这样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的眼神。
郗道茂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头实在觉得国外的快活,这样的日子不同于闺中那些有时勾心斗角的日子,反而显现出几分天真无邪来,忍不住笑着开口:“我那里还有好些点心,等下学之后你们去我那里吃吧,何必惦记长安那一丁点的小东西呢?”
果不其然,听到了这句话,其他的小娘子眼光也亮了起来,余姚郡主有些扭捏的开口:“可有什么本宫能吃的,本宫也好久都没有开胃口吃点点心了!”
“自然是有的,郡主殿下和桓二娘子也一同前去吧,我那里还有好些东西。”
女郎们谈起来的是吃食,郎君们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在等着外头的人进来。
他们可能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也意识到了刚才所说的话,十有**也被别人听了进去。
果不其然,再过了一会儿,谢三郎谢瑶走了进来,看上去似乎格外高兴的样子,在自己的座位上落下了。
空气有那么一刹那的安静,外头的人便走了进来,一身白袍如雕如琢,如玉郎君,实在是英俊风流。
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极为严肃的,似乎一丁点都不能允许他们的玩笑和冒犯。
“这里果真是热闹。我竟不知道这地方是学堂,还以为是什么闹市呢?这就是你们平时在族学里学到的东西吗?真是让某大吃一惊,钦佩无比!”
阮遥集果真出现了,叫这些世家子弟们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头又多了一丝的惊恐不安。
他们收到的消息里头是对方可能已经死了,只是消息没传出来罢了,可是对方为什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头,还是各大世家家族都难以插手的地方?
这是谢三叔办的山学,恐怕就是当今天子来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干涉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对方会来到这里呢?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避难所,一样的地方,对方又是如何的通过重重困难来这里的?对方不是去战场了吗?
种种谜团如同毛线一样,在内心纠结着,他们只能有些惊恐不安的,看着眼前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的阮遥集。
阮遥集面上却露出了如风光霁月般的微笑,“这节课便改一下上法吧,大家好,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我的心的身份就是诸位的先生。”
琅琊王氏王右军次子王知音,站起身来,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个比自己岁数或许都还要小一些的少年郎。
“你?你凭什么当我们的先生?难不成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我?你这个问题问得很不错,倒是有点水平,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想了解这个是吗?”
阮遥集高高在上,似乎在睥睨对方。
王知音似乎压根都没察觉到这一点,也没有察觉的眼神里头轻微的讥讽,以及不屑。
“是的,这位小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如何的能耐,能成为我们的先生,我看你的岁数也根本没有多大,倘若你能凭什么关系成为先生的话,那么我等在座同窗也没什么,在这里学习的必要!”
果不其然,有一个人冲了出来,其他的人也会附和着,谁想背这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少年郎来教导呢?
谢令姜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此时站起来的王知音的存在,反而是直愣愣地看着站在最高的奖台上的阮遥集。
阮遥集长的可真好看啊!
这世上居然有这样好看的人,有这样好看的脸,这样好的修长的身材,这样长的腿,这样好看的手指,这样好看的眉,这样好看的鼻,这样好看的唇。
谢令姜几乎一刻都不停留地用视线在对方的身上来回梭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八岁小娘子的眼神,完全就像一个年过花甲的,猥琐老头儿,一般的猥琐至极。
可是这视线撞到了阮遥集的目光里头,阮遥集似乎含着笑意的包容和一丝丝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