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仿佛鼓足了勇气呼唤她,然后又笑盈盈的指着身后。
“这是二娘,这是三娘和四娘,这是四叔家的五娘。”
谢道璨和谢道辉,谢道聆,谢令和四个小娘子都认认真真的再次下拜,“小女见过娘娘。”
此时中宫娘娘却并没有让她们呼唤她“阿姊”了,嫡庶尊卑,某种程度上,或许只有五娘子谢令和才能同谢令姜一般称呼她。
“麦冬,还不把我给几位妹妹准备的礼物奉上。”
麦冬笑盈盈的行礼,“娘娘,我们都已准备好了。”
随后四个礼盒都被奉了出来。
也打开来,长明宫灯灯光的照射之下,这个颜色不一的,浑浊的碧玉镯子显现出来,而这镯子上竟都刻了各位娘子的名字。
道聆,道璨,道辉,令和。
“多谢娘娘恩赐。”
中宫娘娘含笑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初次来皇宫中,你们想必很是惶恐,也不必如此拘礼,别让麦冬带你们去后面另外设的小宴去,那里也有许多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女郎。”
话虽如此,手却仍然没有把谢令姜的手松开,只看着这四个娘子跟着麦冬离去,仍旧和颜悦色的同南康长公主和庐陵公主说话。
“可惜这是我妹妹,否则我倒是想把她配给东宫。”
谢令姜心里忍不住动了一下,几乎是有些颤抖和恐惧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和恐慌。
也就在此时,另外有一声清朗无比的“阿姊!”在身后响起来。
众人举目望去,却原来是两个郎君,一人风姿绰约,一人风流神采,一人如青竹挺立,一人如梅霜耐雪。一个是众人都熟悉的国舅禇家幼安,另一个好像是最近建康城中十分有名气的阮少将军。
“娘娘。”
庐陵公主殿下似乎并没留意两个来人,反而一笑。
“我家小儿正是年纪相仿,倘若来日能结成亲家,倒是托了中宫娘娘的福气。”
阮容听了之后神色不变,而后行礼,“我家女郎甚得两位太先生宠爱,大家更是对她视若珍宝,倘若他日择婿,恐怕不比东床佳婿的事更要传作美谈,倘若诸位家都有此嘉意,臣妇自然乐意之至。”
一时之间,矛头似乎又转向了东床佳婿的主人公之一,此时正在一旁站着的面目含笑的王右军夫人郗璿,此时面颊绯红,仿佛闪过了流霞一般。秀美中似乎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却偏偏又打趣我,两位公主殿下难道与驸马都尉不是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叫人艳羡?”
中宫娘娘闻言之后,更是笑不可支。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我那两位外祖父,都是这样的性子,当时家尊为了能迎娶我阿娘,大概闯过了九九八十一道难关!”
闻言之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中宫娘娘这时放开了谢令姜的手,“你这个年纪天真无虑,听我们这些深闺妇人说话,总觉得无趣的,遥集,幼安,不如你们这两位表兄带着她一同玩去?”
禇幼安正要说好的时候,阮遥集已经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牵起了谢令姜,宛如护内。
谢令姜却觉得格外的安心,阮遥集真的是十分忠实的履行自己的承诺。
“阿兄,你怎么也来了宫里?”
“这世上没什么地方,我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