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你不是在为穿什么衣裳而发愁吧?”
“这里有上次丞相府里的少夫人送给您的礼物,尚且还没打开呢?”
子鱼瞧见此时尚且有些愁眉的谢令姜挥了挥手。
谢令姜这才从思绪里回到现实,阮遥集猜想的没错,三叔正式收徒于他,正是谢令姜暗地里下的功夫。倘若不是这般的下功夫,阮遥集还是一如既往的花费令人难以置信的时间和精力,一步步的爬上去。
那是怎样辛苦的一条道路,谢令姜曾经亲眼目睹,而如今年少的阮遥集已经数次上战场了,又经历了怎样的厮杀啊。
之前谢令姜并非仗着年纪小轻薄于他,反倒是想留意一下他前胸后背上是否有伤口和伤疤。
阮家舅舅究竟怎么样了呢?谢令姜没有发问,阮遥集没有提起,但是谢令姜隐约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传国玉玺如此顺利的被阮遥集带回建业宫廷中,今上康帝那般喜悦,背后藏着多少的血泪呢?
谢令姜在得到了阮遥集守护的承诺的时候就意识到,也许冥冥之中谢令姜所感觉到的那种暗藏着的炙热的感情没有错,前世今生,也许阮遥集一直在守护着自己,那么自己何尝不能守着阮遥集呢?倘若说他们东晋前五十年,独领风骚的是阮籍,嵇康,卫玠,潘安之流。后五十年里王玉郎,谢宝树似乎都比不上风流独佳的阮郎。
可是小丫鬟子鱼心里头想着的也似乎很简单,既然是小娘子,那便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再而后便是穿上喜欢的漂亮衣裳,不是在这个宴会上吃点电信,就是在哪块草长莺飞的草地上放放风筝,这样的日子最是轻松不过了。
这种宴会,没什么出风头的必要,至少在谢令姜看来是这样的,原本就是望族联姻,她们谢氏的娘子,几乎没可能嫁入帝王司马家,更何况帝王家有什么好的呢?
王妃皇妃,哪里比得上望族世家的大妇自由自在,自入宫后,恐怕,自由二字,完全是绝缘了。
而表姐褚蒜子,褚蒜子出身于官宦世家,祖父褚洽,官至武昌太守;父亲褚裒,官至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死后追赠侍中、太傅,封爵都乡亭侯。
褚蒜子聪明有才识。少年时以名家女身份选为琅琊王司马岳的妃子。咸康八年,晋成帝司马衍去世,司马岳即位,是为晋康帝。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晋康帝立褚蒜子为皇后,并封褚蒜子的母亲谢氏为寻阳乡君。
褚氏之所以把嫡出女儿嫁给了司马皇室,某种程度上也是家族门阀的衰落。
“左右还是上马车吧!随便穿穿!”
这是上马车之前的插曲,而上马车之后的插曲呢?
就是谢令和在耳朵旁,表示出对皇宫的向往,谢令姜却是一声叹息。
那是什么好地方?
马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然后终于在别宫门口停下。
并不是天黑才启程的,日中吃完餐之后,就一直坐在马车上,然后出来马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出门时兴高采烈,如同花蝴蝶一般的谢道聆,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居然是一副羞涩不已的,看上去心情并不好的模样。
谢令姜心里觉得有些纳闷,但也只是默默观察了下去,想到在临渊来之前问起阮遥集,关于三叔最近的交友情况,又想到即将要赴中宫的宴席,阮遥集眼中几乎片刻间就露出了了然至极的微笑,而后忽然神秘开口。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那个三番两次来你们谢家的,你不认识的郎君?当朝的名士难道有几个你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