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秘道里走的辛苦,可站内店小二更辛苦。
刚送走腊月和吕立新,店门就被从外头一脚给踹开了,戴雪腰间围着个厚厚的细麻布,上面隐约透出点血迹。
他进门二话不说一把提起店小二的领子,压抑着砍人的冲动质问,“方才吹口哨的客人在哪个房间!”
店小二被面前的人一身煞气吓得整个人抖成了秋风里的落叶,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指向了二楼,“小店,就两间,客房。”
戴雪一把丢下他,来不及走楼梯,直接飞身跃上二楼,推开两间客房的门,一间内正搂着的一对夫妻吓得筛糠似的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就已经被带上了。
另一间房内,戴雪仔细观看了一遍室内,伸手摸了一把床上被褥,恼恨的一摔被子,“还是温热的,他们刚走。”
说完隔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屋檐上的冰锥断了两根,窗口的砖瓦上有两个脚印,他一惊,回头吩咐,“戒严全城,再派三倍兵力严加看守,只许进不许出。”
然后自己翻身飞出了窗外,一转眼消失在屋檐尽头。
身后士兵下楼又把店小二颠来倒去审问了半天,那店小二后来都吓得哭了,“官爷啊,那两个客人真的没有退房啊,人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啊。”
这店小二乃是北燕放在洺州最得力的暗桩,平时最会伪装,连戴雪都不曾发觉有异,更不要说是他身边的士兵了,盘问了半天没有结果,只好收兵回去了。
这头秘道里的腊月和吕立新听着头顶的脚步声远去了才又继续前行,又走了有顿饭功夫终于到了地方,顶开头顶的遮挡物两人跳出密道。
腊月这才发现他们出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处茅厕,顶开的是茅厕里的脚踏青石。
不得不说这处消息暗道修的太巧妙了,常人谁也不会想到厕所里这么腌臜的地方竟然会是个密道的出进口。
然而就是这么精巧的密道,也被吕立新破坏了。他们上来后,吕立新就把那青石旁边的一块砖头一推,秘道里响起一阵炸裂的声音,彻底杜绝了有人能顺藤摸瓜查到这里的希望。
腊月虽不能说话,却满眼愤怒。
吕立新一拉她的手趁着月色向这间房子的客房走去,低声道,“戴雪这人看似鲁莽,实则文武兼修,善谋略的很。方才他心急之下没有发现破绽,被我的故布疑阵迷惑,可很快就会发现破绽回到客栈继续追查,为防万一,我不得不毁了这处密道。”
好么,你厉害,你狡猾。谁说北燕人啊,匈奴人的都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善阴谋诡计的?这不是善的很么,别说是寻常汉人了,就是那朝廷里一般的谋士也没有吕立新这等缜密心机。
不对,吕立新是个汉人,他是杨朱越的孩子,之城才是北燕血统的,要这么看的话,之城的确是没什么心计。
腊月心里叹口气,看来人家异族人总爱说汉人狡诈多端还真是不错。不过吕立新这个叛徒,明明知道自己是汉人了还效忠北燕,真是个卖国贼,还有金指那个秃驴,他们俩都是汉人的耻辱。
一对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