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立新忽视她的目光,或者说根本就毫不在意,自顾自说他的,“你说,他不动手我能怎么办?为了嫁祸给他这桩祸事,只好冒着死后被阎王爷罚着永堕地狱的惩罚亲自动手了,然后就动手了。”
他无辜的一摊手,“你看,这都是戴雪一念之仁的错,害我一个书生也沾上了人命。”
腊月愤怒的挣动着,一脚踢倒了凳子,石云清冷声眯眼,“你最好老实点,我可不是什么石云清戴雪,没他们那么善良,主人交代过,只要不让你死就行。”
腊月就一动不敢动了,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蓝梦和命令吕立新做这些的人联系到一起。
见她老实了,吕立新就又开始为腊月解惑,“哦,方才忘了说了,那个戴雪的手下,是被我们用着一家满门的性命要挟才那么做污蔑戴雪,好让你更加坚信戴雪做了屠村的事。”
真相,这才是真相,戴雪死的冤,他死的冤啊!
腊月的眼泪断线的珠子般打湿两边的鬓发,打湿头下的枕头。
吕立新却突然叹口气,“主人总说你是个有价值的女人,若想牵制石云清和戴雪,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将他们俩一起擒住,从你身上下手是个绝佳的机会。”
腊月心下一惊,接着就是一喜,一石二鸟?什么意思?这么说阿雪他难道没有死?
一看腊月这个表情,戴雪就惊觉自己说漏嘴了,懊恼的苦笑一声,“你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古人说言多必失,诚不欺我,真是话多了。不过反正你也跑不掉,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可惜没能让你多难过几天而已。”
他压低声音,“想不想知道我们定了什么一石二鸟的计策?”
腊月瞪着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良久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她不觉得吕立新真的会告诉自己,但这人自视甚高,容易得意忘形,说不定真的会告诉自己。
但这次腊月显然错了,吕立新是耍她的,见腊月点头,他心情颇好的一勾唇角,“我偏不告诉你。”
捡起桌子上的小葫芦,吕立新也学她那么在对面躺下,侧身支着脑袋与她面对面,“我总觉得主人有点想的太美了,戴雪那等莽夫会上当是一定会上当的,按他为人,都不用什么计谋,只要告诉他你在我们手上,就是刀山油锅他也不会犹豫立马赶来的。可石云清那等人物,”吕立新一皱眉,“我总觉得你魅力还不够,肯定不能吸引到他前来冒险,”他摇摇头,语气坚决,“绝无可能。”
腊月也觉得绝无可能,云清是个凡事都会思虑再三,有九成把握才肯行动的人,绝不会为了没把握的营救把自己置于险地。
且,吕立新说的对,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魅力。石云清心中的女人,大约除了紫玉……不,就算是紫玉也绝对不能让他做到不要性命搭救的。
可阿雪不一样,那个人一根筋、傻、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根本不想什么值不值,危不危险。
她不能让戴雪来救自己,她得想办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