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一听这话心里妒意更重,好奇心也如野草般疯长。
她这副容貌可是冠绝金陵城好多年了,多少王孙贵族千金只为买自己一笑,多少达官权贵万金只求一亲自己芳泽。
就连闻名天下的风流才子榴花公子石云清,也对自己豪掷万金造了这紫玉金屋养着自己,亲手做了无数衣衫首饰胭脂讨好。
虽然,他总是那么的叫人捉摸不透,摸不准到底他是真的沉沦在自己美色里,还是只是无趣无聊拿自己破闷的,但为自己花出去的银子,用的心思总是真的。
若说这天下还有一个女人能让石云清花费心思的,那除了她紫玉还能有谁?
如今,从没有听石云清夸过别的女人的紫玉乍然听见这人嘴里夸赞别的女人,如何能够服气?
“云清这话我不服气,哪天把那个美人弄过来我瞧瞧,她会歌舞么?懂琴棋书画么?”
石云清摇头,“她脾气执拗,倔强。看似万事都能商量,都有转圜的余地,可一旦触到底线,就是死都不会再有原谅的机会。她还善妒,曾说要嫁就嫁只娶她一个,绝不纳妾的男人。她有仇必报,没有容人之量,有人若是害她,她会百倍奉还。”
石云清想着腊月做过的桩桩件件的事,嘴角的笑不由自主的扬起,“她还破了相,毁了容,你额角那朵红宝石石榴花就是我专门为了遮掩她额角的疤设计的。”
紫玉越听越愕然,“这样的女人……到底云清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什么……”石云清喃喃片刻,朗声道,“喜欢她的与众不同,喜欢的真实,喜欢她……就是她。”
紫玉皱眉,“这我就不懂了,听云清说的是真的很爱慕这个女子,这么喜欢却又放任她嫁给别人,我不信你若是真的想得到她的心,会得不到。”
门外一声护卫的禀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公子,潘大人有请。”
潘大人府中,一众门客聚在一处,抻着脖子等着潘大人最看重的那位石公子到来。
“这石云清好大的架子,每次都要大家等他许久才肯到来,眼里还有没有大人了。”
“恃才傲物嘛,谁让人家是闻名天下的榴花公子呢,能有什么办法?”
“哎,如今这些日子,此人越发的目中无人,现在连见到大人说话都是爱答不理的就会笑。”
“我看他未必就是真的爱答不理,说不定是江郎才尽了,想不出什么好计策了,可不就光会笑了么。”
“什么江郎才尽,我看他根本就是徒有虚名,他谋划过什么大事件吗?一件没有。天天装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过是家底丰厚的暴发户而已!”
主位上的潘佑安潘大人静静的喝着茶,仿佛听不见这帮门客说话似的,只是眼皮时不时的抬起,往门口扫上一眼。
一盏茶尽,又续上一盏,那个翩翩白衣的少年公子才出现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