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会接骨,这可怎么办?
她六神无主的只好继续喊,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石云清的名字。
终于喊醒了他,石云清面色潮红,双目睁开的极为费力,“阿昔,我好冷。”
“嗯嗯,”腊月连忙抱紧他,泪水流在石云清的脸上,“云清你发烧了,你胳膊还断了,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高烧的人嘴角滑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笑,然后说,“阿昔,我会给自己接骨,你看洞内有没有木棍寻两个来再撕两条衣裳等我接好了胳膊帮我固定。”
石云清说完哆嗦着抬起另一只手,将胳膊靠在墙壁上,一端一折,咔嚓一声轻响,胳膊接上。
“阿昔,我睡一会,麻烦你了。”他说完又昏了过去。
腊月连忙满地摸索着找到两根木棍,又撕下自己两条衣裙来,照着他说的仔细固定好那只胳膊,就见石云清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牙关紧咬,上下牙格格的敲着,绯红的面颊冷汗直冒,嘴里不住口的呢喃着冷。
腊月只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看看这洞小的连个火堆都没有地方升,眼泪又开始掉,“云清,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了,我也活不成了,我还怎么回去。”
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眠。等到腊月睡着了,呼吸平稳后,石云清睁开眼睛,艰难的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粒药丸含在嘴里,然后看着紧搂着自己的腊月,嘴角微勾,轻叹一声,低低道,“腊月,别怪我这么做,实在是我冒不起险,你对我总是不如那戴雪好,我若不能取你心来,将来若是用的到……”
他住嘴不语,看着腊月迷糊着慢慢睁开眼,然后眼睛瞬间清明,紧张的来摸自己的额头,一边抱怨的自责,“我怎么就睡着了,我真该死,怎么还这么烫?还冷吗?云清你有没有好点?”
不够,她的眼睛里除了担心就没有别的了,这不够。
石云清摇摇头,嘴唇干裂的翕动着挤出几个字,“好渴,好冷……”
说完他就又闭了眼睛,吃的那粒药丸能让他维持这种重病的状态,每天一粒维持十二个时辰,但是对自己身体也很有危害,三天如果还不能让腊月从心底爱上自己,那也只能另谋他法了。
外面天空暗了下来,腊月望着气息奄奄的石云清忍不住就又开始掉泪,搂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云清,我不知道怎么办,怎么让你喝水……我们在这里是半山的一个崖洞,没有水……”
“腊月,”他没有再喊阿昔,剩的那只手去拂腊月的头发,半路却无力的垂了下来。勉力一笑,他说,“我们要是死在这里了,你怪不怪我?”
腊月哭着摇头,“不怪,是我不好,不是陪我来这里,你怎么会有事,你还做着你的榴花公子,流云清风,天地潇洒的自在自由……”
“你别背对着洞口,”石云清挪了挪后背,“洞口风大,我一个人病着就够了,你再病倒,咱们可就真的要死在一处了。”
“你让我对着洞口,我是男人比你强健些。”
腊月摇着头,把他抱的更紧,“我不冷,我挡着洞口,你不要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会,明天说不定杨大爷就想办法来救咱们了,只要撑过今晚就好。”
“嗯,好。”石云清,嘴角扯出个笑,昏昏沉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就是死,能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