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
“比如……太多了,卷地秧,缠花草,白花菜……这些都没有味道,叶子姐姐蒙着眼睛都不用碰,一闻就知道呢。”
邢啸天听的心内惊异不已,突然想到爷爷说过的闻香男女“有种人天生就能靠鼻子辨万物,那种人乃是天生的做香料胭脂的材料,是老天爷赏饭吃,可惜这种人可遇不可求,几辈子也难得一见。”
难道这位红叶子姑娘竟然是这种闻香少女?那自己岂不是捡到宝了!
事实证明邢啸天真的猜对了,他们敲开红家柴门的时候,红叶子姑娘正在饲弄院子里两畦牡丹芍药,只是这牡丹十分奇怪,颜色有点淡淡的天空蓝色,素来只闻洛阳“欧家碧能育蓝牡丹,想不到这深山中竟有这种无师自通的奇女子,也养出了蓝牡丹,只是……或许是这山里的野生的,本来就有的牡丹品种被她给移植过来的呢。”
心中好奇,邢啸天便问了出来,红叶子还没回答呢,朱越已经得意的叽叽喳喳插嘴解释,“刑大哥我跟你讲啊,叶子姐姐这院子里的花都是她自己养出来的呢!她会自己把山里的野花弄回来不知道怎么就给养出新品种的花来,你看这蓝牡丹有什么稀奇的,到了秋天啊,叶子姐姐还会养黑色的菊花呢。”
被杨朱越说的不好意思的红叶子连忙将他们让进屋里吃茶。茶也是花茶,是她自己种的花做出的茶,喝着别有一番清香,邢啸天赞不绝口。
无意中看到简陋的妆台上摆着他和朱越做的胭脂,好奇道,“我看红姑娘素面朝天并未动过这些胭脂,是不是不喜欢颜色,或者是香味不喜欢?”
红叶子慌忙摇手,“不是不是,”她紧咬着唇低着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最后可能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于是便犹豫道,“邢先生你这些胭脂颜色还好,浓淡都有,就是……就是味道……我……我觉得……有点杂味……可能需要再加点东西就……就好了。”
其实她大可以不说的,说了还得罪人,听朱越说邢先生是做胭脂的高手,自己高手面前班门弄斧,不是被人笑话么。
想到这里她连忙道歉,红着脸,“对不起,是我……是我瞎说的。”
此人十有九成真的就是爷爷说的闻香少女了。
邢啸天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笑着道,“无妨,红姑娘闻出这些胭脂有什么杂味可否相告?还有你觉得我该加点什么东西能去除你说的杂味呢?邢某诚心求教,还望红姑娘不吝赐教。”
朱越插嘴,“就是就是,叶子姐姐你就赐教吧,刑大哥他鼻子没你的好用呢!还有还有刑大哥说他不是先生,教书的才是先生呢,你就叫他刑大哥就好了。”
朱越是个自来熟,两人都了解她的性格,看邢啸天的确面上毫无恼怒生气之色,红叶子这才大着胆子,却还是有些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杯子紧紧攥着,小声的道,“我闻着这些胭脂里全都有一股子汗味,想必你们两人采花的时候是正热的时候,又是赤手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