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的娘以前是青楼里伺候花魁的丫头,有个花魁眼下有一块黄豆大的青色胎记,那个花魁很灵巧,自己把那块胎记画成了一朵墨兰,一下子引的众人纷纷效仿,小豆子看夫人这块疤的形状,要是用胭脂画上一朵艳红的海棠花也好看的紧。“
海棠花?腊月欣喜的看着小豆子,“小豆子真是太聪明了,想到这么个法子,你快给我画上我瞧瞧。”
片刻后,腊月望着镜子里额角那朵半开的艳丽海棠花,果然如小豆子所说平添了一层灵动俏丽的感觉,那块疤的地方画成了花心,比周围花瓣颜色深些,倒更显层次分明,让花看上去像真的似的。
这真是意外之喜,腊月虽然对破相这件事不在意,可说到底自己也是女人,再是不在意,心底肯定也是希望能漂亮的。
她笑着拉着小豆子的手把小豆子选的那套衣裳换了月白素色的裙袄,笑道,“小豆子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好看?额角这朵海棠已经是大红艳丽的了,再穿这么艳的衣裳就成了个大花篮了,配上素色更能显出这朵儿海棠来,还不会成为人群里的焦点,你说是不是?”
等之城派人来唤他们出发,腊月扶着小豆子的手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明显从娟娘眼底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仇恨妒忌之色,以及婆婆阴沉着脸厌恶的样子,还有之城浮现的惊艳欣赏喜爱之色。
但是他不敢夸腊月好看,母亲和娟娘在呢,于是只好不着痕迹的说了句,“月娘今日打扮的还不错。”
然后扶着母亲上了最前面的马车,自己也上去陪着母亲,他实在没勇气和两个妻子坐在同一辆车里,生怕他们会吵起来。
后面的车里腊月和娟娘相对而坐,都极为厌恶的离的对方远远的谁也不搭理谁。
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腊月才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
可是她今天额角那多海棠实在是太出色了,娟娘妒忌的快要发狂了,看着她慵懒的靠在车厢里半闭着眼睛,一副娇媚的勾人的样子就来气,一冲动就忘了婆婆的叮嘱,恶毒的话便脱口而出。
“姐姐这妆还真是别出心裁,比金陵的紫玉姑娘还美。”
把腊月比成了名妓,这是对她极大的羞辱,她满心等着腊月问自己紫玉是谁,好借机羞辱她一番。
可她又怎么会想到,腊月竟然隔着千里万里的知道紫玉这个人。
就见腊月听完这句话眼睛倏的睁开,双目如刀的看向她,冷冷的道,“我要是你就把嘴紧紧闭着,我的目的从来就只是想离开张家,盼着之城答应和离或者一纸休书,并不想和你搅合这些个破事,你要是不长眼非要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不给你留脸。”
没想到腊月竟然说话这么的直接,娟娘脸一红,却不信她的话,于是不怕死的再次试探,“你真的肯离开张家?你那胭脂铺子我听娘说过了一直在赔钱,如今都快赔的铺子都关门了,你莫不是哄我,见之城喜欢你,故意以退为进辖制之城不肯放你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