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是她身边的丫头,之城也知道这个丫头,伶俐的很。
但他看了看娟娘还是拒绝了,“你有孕在身就别操这些心,回去歇着吧,我让小厮把药炉子搬进房内来亲自盯着。”
声音说不上有情,甚至还带着丝丝埋怨的意思。
他对娟娘向来都是温柔有加轻声细语的说话,何时这么对过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前给她没脸,娟娘眼圈一红,两颗大大的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之城本就心烦,见她此时还哭啼啼的凑热闹就更不待见了。头一次,心里对这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厌烦,对她的眼泪厌恶,开始想念起婚前的腊月来,那时候的腊月眼睛又亮又灵动,笑起来让人不由的跟着心情变好,哪像娟娘这般哭唧唧的招人烦。
见她竟然对娟娘发火,婆婆终于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之城你怎么说娟娘呢?她有身子,你糊涂了不成?为了这么个不知廉耻勾三搭四的下贱女人连自己家的孩子也不要了?”
“娘!”之城竟然大胆的怒声对母亲吼了一嗓子,一瞬间他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腊月的处境,心里愧疚又揪痛,自己是她在这个家唯一的依靠,可是却还帮着母亲和娟娘数落她,自己都不配当她男人。
以后绝不会,绝不允许了。
“娘,你们都回去行不行?让月娘好好康复好不好?我求你们了!”
他近乎崩溃的爆发终于将人都赶走了,娟娘怨毒的看着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紧紧撕着手里的帕子,被婆婆拍拍胳膊摇摇头领着她离开了。
之城照顾的无微不至,亲自盯着熬药,衣不解带的陪着腊月,三天后终于脱离了危险,虽然还昏迷着,可是大夫说最多今日晚必然就醒过来了。
失而复得的之城伺候腊月越发尽心,打来水还亲自为腊月擦洗身体,为她洗脚的时候看到她膝盖上的疤痕,想到母亲说的些许受了个罚,就要死要活的装不行了,跑到凤凰寺去和石家大公子厮混。
他心疼的掉下泪来,这都长好几个月了创疤还这么吓人,哪里是些许小伤。心里对自己回来后对月娘的态度悔的欲死。
又把那将来一定要对月娘好的誓言颠来倒去在心里发了一百遍,然后去解腊月的上衣,想为她擦擦上身,这三天腊月昏迷中出了不少汗,该为她擦擦身子换件衣裳。
刚解开妻子的领口,一个刺绣精致,但样式十分风尘的陌生香囊一下自衣领滑出。之城好奇的拿在手里捏了捏,心想:月娘什么时候喜欢这么扎眼鲜艳的香囊来了?
摸上去软软的,他好奇的抽开系绳,是一卷头发,掏出来在手里反复翻看着,之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头发的发质粗黑硬挺,一看就是男子之物,月娘她难道真的……不不不,月娘不是这样的人,之城像被蝎子蛰到似的一下子跳起来,连连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月娘她不是那样的人,月娘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