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之照实答道:“就是安北军中的将士,照末将感觉,估摸着绝对过不了五十招,但是他并不急于把我打趴下,只是和我兜圈子,目的是看我极限。”
邹静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后来呢,后来你和他们再较量过吗?”
邹凯之点头道:“较量过,日日都练,从最开始难以敌对到后来慢慢追成平手,吴校尉应是最强的,和楼教头,勉强能战平,教头说,假以时日,吴校尉应能得大成。”
邹静之听完想了想,本想再问点什么,却又没有再问,只嘱咐了一句:“列位,在安北军训练的细情,到此为止,切勿外传。”
众人齐齐起身应诺,邹凯之拱手道:“将军放心,我等都省得,在安北军大营时,王爷吩咐过,说是除了主将动问,其余人等,一概不得外传。”
邹静之点头道:“好,王爷军令如山,尔等切记守口如瓶,其中意味和重要性,想必尔等心中都清楚,若有违背,皆按军法处置。”
荣庆摸了摸后脑勺道:“将军,日常作训呢?”
邹静之略略拔高了声音道:“尔等尽力施为便是,这几日,我会调整一下作训计划,尔等皆是我邹家军之栋梁,要发挥该有的作用。好,今日到此为止,大家先回去吧,吴校尉留一下。”
广南王世子本以为邹静之要问六皇子的事,哪知她却轻声道:“世子爷,万寿观医家入我岐雍关,是王爷吩咐的,还是世子爷为我岐雍关请下来的?”
广南王世子怔了怔才笑道:“这有什么区别,王爷重视将军和邹家军,是毋庸置疑的实事。”
邹静之目光看向门外,许久之后,才轻叹了口气道:“若是王爷吩咐的,只怕,静之就该写请罪折子了……”
广南王世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邹家大姐姐何苦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王爷定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
邹静之轻声道:“当初我该听你的,就按照比试高低来派人,是我想多了,哎……”
“大姐姐,我们家老祖宗教导过我一句话,如今我也送给你,她说这世上不过是因为只能是女儿家要生儿育女繁衍子嗣,决定了女子大多要留在家中操持一家一族,若非如此,我等男儿,只怕并不见得就能胜过女子。”广南王世子说得十分坦诚。
“邹家大姐姐,如今王爷已经把医女送入了岐雍关,这是王爷的关怀,大姐姐不要再负王爷美意才是。”
邹静之点头道:“嗯,大姐姐省得。”
广南王世子出门不久,邹五娘琰之便进了门来,邹静之把满腹心事暂且抛下,笑了笑才道:“看你这有些神清气爽的意思,碰到九娘了?”
邹琰之一脸的兴奋点头道:“长姐,今早五娘起床晨练时,碰见昨日来的那几位女将,跟我问路,说要去操练,我就给她们带了个路,长姐你不知道,她们那几位,真是厉害极了。”
“长姐,五娘这回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坐井观天,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一起上的山,我是在地上跑,偶尔能腾跃两下,她们是在树冠上跑,只偶尔借一下树枝树叶的力量,就这样,她们跑了个来回来,就是三程,我刚到了山顶。”
邹静之一脸愕然道:“这么厉害?她们总共去了几个人?”
“七个啊,长姐你听我说,那个最小的小姑娘应该是最厉害的,我看她教另外比她大一点的姑娘换气的事,她还和那位楼将军比划了一阵子,还是在树冠上,我看不太全,但是照她们话里的意思,那位楼将军输了,而且是个常态,她俩在复盘,哪一剑应该怎么运气还能更快点。”
“我们下山之后,那姑娘看我气喘吁吁地,便给我扎了几针,再揉搓了一阵子,我顿时就觉得舒坦极了,长姐,你说,是不是很神奇。而且你知道她怎么扎的针吗?她会隔空打穴,我就一眨眼的功夫,啧啧……”
邹静之看着素日里都稳重冷静的五妹妹,竟难得的兴奋,便笑道:“五娘,兴许,这回没让你和九娘去安远,大姐姐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