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是个表演天才。
如果光是这番话,肯定收不到这种效果。可他说话的同时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调侃的语气,就像电视座谈节目里正襟危坐的学者,对着镜头满面严肃,直到最后才抖出包袱。
泥鳅虽然是社会人,可是闯荡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虎平涛这样的人。
他好不容易笑够了,扶着虎平涛的肩膀,大口喘息着调匀呼吸:“衡哥,您可真会说话。哈哈哈哈……您是不是看上这妞儿了?您说句话,最多一个星期,我负责弄过来,扔到您的床上。”
虎平涛低头吸了一口烟,眯缝着眼睛,注视着那对男女消失的方向,慢吞吞地说:“那男的看起来不一般……算了,别惹事了。”
之前的共同话题拉近了彼此关系,刚才的笑话给泥鳅平添很多好感。他搂住虎平涛的肩膀,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认真地说:“衡哥,这您就不知道了。如果是真正有能耐的人,通常不会来这种地方。”
“为什么?”虎平涛问的很快,切入点也恰到好处。
“这里虽然很热闹,可除了洪哥的这间酒吧,周围的夜店档次都太低。”泥鳅低声解释:“地心引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得有熟人带着,要不就得有邀请码。那男的虽然开着保时捷,却连咱们这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去了“天籁”酒吧,摆明了是那边的熟客。再加上那女的……这么说吧,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鸟,表面上看着高冷,实际上就是做着拉1客的生意。”
虎平涛不由得笑了:“你这说的一套一套的,门清儿啊!”
泥鳅脸上涌起自豪的表情,他拍了拍胸脯:“吃这碗饭,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真正是白混了。”
虎平涛颇感兴趣地低声问道:“这事真能成?”
“酒粉不分家。”泥鳅声音压得更低了:“来这种地方混……衡哥,我说是“混”,不是“玩”。这是有区别的。那女的在“天籁”酒吧干过公主,随便弄点冰块就能上手。对付她很简单……要不咱们今晚就动手,我等会儿过去,看机会给她下药,带出来?”
虎平涛在黑暗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食指,不动声色地说:“你应该早就看中她了吧?今天只是借着我的嘴说出这些话,你小子……呵呵,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被揭穿心思的泥鳅脸上有些尴尬,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嬉笑:“衡哥说的对,这是洪爷的地盘,还是尽量不要惹麻烦。嗯……等会儿有几个女人过来,到时候衡哥你自己挑,看中就带走。”
虎平涛满意地笑了:“够朋友。”
泥鳅也笑了:“我一直跟着涛哥,以后还请衡哥多帮衬帮衬。”
虎平涛似乎烟瘾很大,吸完万宝路,又拿出他的那盒“玉溪”,漫不经心地问:“我看你不是已经带着几个女的在里面坐着,怎么还有?”
泥鳅看着四下无人,犹豫了几秒钟,凑近虎平涛耳边:“这事儿衡哥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外传:今天晚上洪爷那边约了熟客,那都是愿意花钱的老手。外面的女人都是残花败柳,人家看不上,要的就是没经验的雏。”
虎平涛已经伸手在盒子里抽出一支烟,听到这话不由得抖了一下,手指在泥鳅看不到的黑暗中迅速改变方向,转移到烟盒右侧,拿出位于角落里的那支烟。
他把烟塞进嘴里,把敞开盖子的烟盒递到泥鳅面前,看着泥鳅抽出一支,这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用打火机分别给两人点燃。
“熟客?喜欢初女?”虎平涛大口吸着烟,压低声音问。
泥鳅同样吸着烟,点了点头:“干净的女人谁都喜欢,能卖大价钱。”
虎平涛对他的话抱有怀疑:“你小子吹牛吧!现在这社会,哪还有什么初女!骗人的吧?”
泥鳅顿时急了,这是年轻人遭到蔑视的通病:“衡哥,我没骗你,真的是初女。有高中生,还有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