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打呀?”
“这一记是打你识人不明!”
老江倒也不是由着性子处罚弟子的,他盯着董小柔的眼睛,厉声说:
“你是出身优渥,蜜罐子里泡大的,不知人间疾苦,和一群狐朋狗友整日厮混,浪费大好时光。是修行不成,做人道理也不懂。
连人心隔肚皮这道理都没悟透,还学人家行走江湖,心念侠义,真是让为师笑掉大牙。
被你视为亲友之人,把你亲手送入绝境。
被你视为仇敌之人,却想方设法把你拉出劫难。如此事,为师说你有眼无珠,说你是个睁眼小瞎子,可有错?
可不能罚?”
一番话说得董小柔哑口无言,只得老老实实的伸出双手,又闭上眼睛,悄声说:
“师父轻点打,这双手以后还得制器呢。”
“哟,这会想起制器了?”
江夏哼了一声,把自己左手义体展开,任由各个模块灵活旋转,又最后合拢,他语气不善的说:
“打坏了又无妨。我墨家机关术精妙无双,独步天下,到时给你换两只铁胳膊,岂不更好?”
“啪”
第二记戒尺狠狠打下,又是血光四溅,疼的小柔全身抽动。
手已见血,让她痛入心神,看到旁边的莫七烨双手捧心,一脸纠结,就好像是那一尺子打在自己手上一样。
“你以后若不用心做事,小心老板也如此打你。”
旁边抱着貔貅小猫,又有红绸悬身的如月,如贵妇人一样,轻声在莫七烨耳边,恶意满满的说了句。
“再伸手!”
老江又说一句,让逆徒抿着嘴唇,再次抖着手,咬着牙,做好接受惩处的准备。
“这第三记,打你鲁莽无谋!”
江老板将量天尺扬起,冷声说:
“明知身陷险地,却不设法自救,平日里浪荡无度,也不知花时间准备翻盘底牌。这凡尘中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辈修行也是一样道理。
平时不用功,遇事要流血。
刚入门时,得意洋洋与我说,自己修的神通功法,傲视群雄,真落了难,却只能双眼一闭,被动等死。
如此蠢蛋行径,去当个炮灰都不合格。
为师打你戒尺,你可有辩驳?”
董小柔很想强调一下客观。
说自己中了乱神香,无力反抗,连角端神通都用不出来。但仔细想一想,自己能中乱神香,这不是说明自己对意外毫无准备吗?
师父说得对。
她没办法反驳。
就只能闭着眼睛,承受第三次戒尺打下,只是师父这用力太猛,又好像是用了某种秘术,打下戒尺是直接打在灵髓上一样。
疼都是其次的。
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这双手的灵枢是真的要废了。
“啪”
但就在董小柔紧闭着眼睛,做好准备要承受极端痛苦时,却发觉这一次的戒尺力道,比前两次小了很多。
她睁开眼睛,看着师父。
老江也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
“也不知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是专门提前做了准备,那记录下来的数据语音,确实给为师提供了前去中州救援你的线索。
这就很好。
这才有点墨家人该有的智慧样子,也是这一场事里,你所做的所有行动里,让为师最满意的一件。
这说明你是有脑子的,只是平时不用。
便轻罚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