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准备怎么做呢?如此好的机会,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太可惜了。郡王你巴巴地奔到拒马河来,总不是为了打这一网鱼吧?”
“当然要做点什么啊!”耶律俊一笑道:“去年年末,崔昂打了我们一闷棍,咱们总得将损失找补回来。”
“仅仅如此?”
“李度现在已经陷入到了困境之中,延安府他打不下来了,一旦马兴开始反攻,他从绥德安全退走都是问题,因为河东那边必然也会动起来,一旦河东也动了起来,李度可就后路堪忧了。”耶律俊道。
“所以我们这边动上一动,不但可以找崔昂讨点债,还能将河东兵马摁在原地动弹不得。”林平笑道。
“只要我们一动,河东的军队要是还敢往绥德方向运动去找李度的麻烦的话,那我也不惮于在河东去逛上一圈。”耶律俊冷笑道:“只怕河东的舒华没这个胆子。”
“那倒是。这件事儿说起来终究是马兴的,河东舒华能帮自然会去帮一把,结个香火人情,一旦有了充足的理由的话,那自然是会只扫自家门前雪的。那舒华可不会为了别人的瓦上霜而冒一丁点风险的。”
“希望李度能把绥德消化掉。”耶律俊道。“这样可就是在大宋的腹心之地插了一把利刃。”
“我看很难!”林平摇头:“马兴也是蛮横,居然直接下令萧定挥师兴庆府,这也太瞧不起李续了吧?我看这一次,那萧长卿只怕是要铩羽而归的。”
“在我看来,马兴此举,只不过是逼迫李度马上撤军而已,真要打兴庆府的话,三个军的兵力,可是远远不够。但作出这个姿态,终究还是会让李度有所忌惮的。也许马兴现在只想让李度快快地滚回去而已。”
“就算李度滚回去,他也绝不会放弃嗣武寨。”林平道:“这一点,李度肯定很清楚,握有嗣武寨,接下来他可就进退自如。”
耶律俊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毡毯之上,看着天上悠悠飘过的白雪,道:“来南京道已经一年多了,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总得检验一下这一年多来的成果,然后去皇帝面前显摆一下。希望能赶上夏捺钵,实在不行,冬捺钵也可以啊!”
林平笑道:“我觉得冬捺钵更好,这可是在王爷你的地盘上了。”
“在自己的地盘之上显摆,没多大成就感。”耶律俊大笑起来:“在别人的地盘之上显摆,让那些人尴尬,我才最高兴。”
耶律俊就任南京道总督之后,在林景林平等人的辅佐之下,悄没声地开始整顿整个南京道上的各个头下州以及地方豪强。南京道是大辽一个相对来说富裕的地方,但也正因为富裕,同时也因为与宋朝相邻,所以这里也是对辽中枢的敬畏感相对薄弱的一个地方。
很多地方上的汉人豪强,与大宋那边一向就是勾勾搭搭牵扯不清的。
当然,这些主要都还集中在生意之上,但只怕也有相当多的大辽内部的情报,就这样流失到了宋朝那边。
南京道上的军队实力,一年比一年弱。而相对于辽国,大宋那边自从派了荆王李哲到了河北路之后,整体实力便开始大幅度上扬,一进一退之间,边境之上倒是宋人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