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与罗纲两人走出门来,一眼便看到了牵着马站在外头树荫之下的萧定萧诚兄弟两人。
张诚脸色略微一变,却又是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抱拳向二人行礼道:“贤昆仲光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
萧诚笑道:“子明,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便带了我的兄长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张诚摇头道:“兄长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了。便是如今汴梁城中酒馆茶楼之中,也多有说书人将长卿兄长力斩辽狗的事情,编成了戏文来说。小弟我可是听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了。但每次再听到,仍然是热血沸腾,恨不能以身代之呢!”
萧定微微欠身道:“子明说笑了,打仗的事情,其实无味得紧,真要像那些说书人说的那般打仗,多少人也不够死的。”
萧诚在一边笑道:“我陪着兄长出外吃茶的时候,也听到过一次,那说书人,将我兄长说成是身高丈余,手提百余斤重的大刀,杀人如同切菜砍瓜,可是差点让我们将茶水都喷了出去。”
“百余斤的大刀,能提起来就不错了,还能砍人?”张诚也是笑道:“能舞得动三十五斤重的武器,便已经是了不得的英雄好汉了。”
“反正我是不行的!”萧定笑道:“我的长枪,净重八斤三两而已。”
几人对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萧定看向了罗纲,道:“五六年不见,雨亭你倒是也模样大变了。早知道你现在会成为我的妹夫,当年就该多揍你几顿。”
罗纲打了一个哆嗦,某些不好的回忆顿时又浮上了心头:“大哥,如今我可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这一点,崇文可以作证,子明也是可以替我作证的。”
张诚幸灾乐祸地看着罗纲,道:“长卿兄,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为雨亭证明的,自从你们两家有了婚约之后,这位昔日的花间浪子,就再也没有出去浪荡了,我多次邀约,都被他断然回绝了。究其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他的。”
萧定点了点头,拍了拍罗雨亭的肩膀道:“我和老二不同,他喜欢耍嘴皮子,以理服人,我呐,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抡拳头,以力服人。老二说你洗心革面之后,两三科之内必然中进士。”
萧定转头看了萧诚一眼,萧诚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这样说来,你也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萧定接着道:“但这种心志坚定的人,也容易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如果将来你娶了我小妹,却又对她不好,哪怕是让她受了一点点委屈,我也会打上门去。那个时候,我可不管你什么进士不进士,哪怕那时候你当了相公,我照样敢上你家去揍人放火,你信不信?”
罗纲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这兄弟两个都是些什么人呐!
“二位,二位,今天的正事是我与崇文兄两个,雨亭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说。”看到好友冷汗涔涔,满脸尴尬,张诚适时地跳了出来帮他解围:“崇文,咱们进去?”
“当然!”萧诚笑道。
张诚的目光看向萧定。
萧定呵呵一笑:“放心,今日是你与二弟的约定,我就是来看个热闹,不是来给他撑腰的。哪怕他输得再惨,我也不会出手。”
张诚展颜一笑,“有长卿兄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