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脸色一白,但是仍旧强撑着,道。
“即便本王那日真的去饮宴了,又如何能够证明,这份诗词是本王当时所写,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陈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看来王爷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如此,带证人!”
说罢,底下便有大理寺的杂役,带着一个五六十岁,白发苍苍的矮个老头,来到大堂当中。
陈懋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
那人面对如此阵仗,显然十分紧张,有些结巴道:“小人是福临门酒楼的伙计。”
陈懋指着镇南王,继续问道:“你可认识此人,宣德二年,此人是否曾经在酒楼当中宴饮?”
那老头哆嗦着瞧了镇南王一样,立刻低头,回答道:“认识,这是岷王府的二公子,宣德二年上元节,曾包下了酒楼,邀请好友饮宴,小人当时负责上菜。”
镇南王的脸色阴晴不定,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但是却没有说话。
陈懋问:“宴饮时,你可曾看到,听到什么?”
老头想了想,道:“贵人的事情,我们不敢多打听,不过小人上菜的时候,瞧见他们在赋诗,然后,岷王府的大公子就闯了进来,和二公子争执了起来,后头的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
命人将老头重新带下去,陈懋对着镇南王道。
“王爷还有何话说?他所言的岷王府大公子,正是你的长兄,岷府世子朱徽焲,之后不久,朱徽焲就向朝廷上本,说王爷诽谤仁庙,时间上完全吻合,王爷难道要说,这全都是巧合吗?”
事已至此,证据链已经基本完成,镇南王再难保持镇定,忍不住站起身来,连声道。
“假的,你们这是诬陷,那诗词绝不是本王写的,本王从没有写过什么诗词,我要见陛下!”
见镇南王如此惊慌失措,在场的宗室都大失所望,纷纷暗自摇头。
他们本以为,镇南王有什么翻盘的手段,却不曾想,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看来,这番他是逃不过去了!
陈懋轻轻舒了口气,和一旁的薛瑄,罗通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道。
“事已至此,案件实情已经十分明了,镇南王诽谤仁庙在先,反诬世子在后,为人臣者不忠,为人弟者不悌,为人子者不孝,本侯必将今日堂审详情,如实禀报陛下,来人,将镇南王带下去,暂行关押!”
当下,便有两个杂役上前,架着镇南王就将他带了下去。
案子到这为止,就算是审结了,毕竟是宗务,他们只有审理的权力,却没有判决的权力。
他们能做的,就是将一切禀明圣上,由他老人家亲自决断。
但是事已至此,却已经再难有回天之力。
陈懋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的舒良,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