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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我,我查到了,汽水厂的债主,都……都在这里了。”
还是在肯德基里,项冲锋吃饱喝足,从随着带着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份手抄的名单。
“你可以嘛!”梁一飞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傻大憨粗的,办起事来,却十分的细致,效率也高。
名单上的字写得真叫一个丑,歪歪扭扭的,还有好些错别字。
可是内容却很详细,哪家厂子,欠了多少钱,是什么钱,都一清二楚。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这么一个汽水厂,足足欠了另外12家企业的款子,扣掉最后那几个一两万的小额欠款,光是前面七八个大额欠款的,粗粗一看,几年累积下来,就超过了三百万。
这还不算差银行的钱!
要是算上差银行的钱,一个汽水厂,负债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整个汽水厂还不到五百个人,拉平均一个人负债过万。
难怪国资局梁处长看到罗贡献就气不打一处来,蝎子粑粑独一份的企业,愣是被搞成这个样子,还不能让它倒,不然这些钱全收不回来。
收好单子,想了想,问:“汽水厂在外面,是不是也有应收账款?”
“嗯,有……有……有……不少!”项冲锋坑坑巴巴的说。
和当前所有陷在三角债中的企业一样,汽水厂差别人钱,也有人差汽水厂钱。
这种经济模式,就是个危险的钢丝游戏,应收账款、债主、市场、企业生产、银行,任何一点出了纰漏,整个链条就会断裂。
再能干的厂长,再怎么谨慎勤快,如履薄冰,也只敢说是勉强维持,何况还有一个罗贡献这样的内部超级大蛀虫。
项冲锋接着说:“不过,不抵……抵债,你要名单的话,我……我想法去……去弄!”
“冲锋啊,你一个保卫科的,怎么能把财务上的事,搞得这么清楚?”梁一飞好奇的问。
“嗨,说……说来我就烦的狠……”项冲锋很苦恼的挠头:“财务科有个女的,跟我好了,这都是我问她要来的!”
顿了顿,深深的叹了口气:“一飞你说,我一个人多……多自由!要什么女朋友啊!”
梁一飞都听乐了,说:“你这一脸嫌弃的,肯定是人家长得不好看吧!有没照片?”
项冲锋摇摇头,说:“没照片,不过人长得挺好看的……所以说,烦人!我跟你讲,漂亮女人麻烦的狠,又娇气,又不会过日子,除了……除了上床那两下快……活,还,还不如老老实实农村妇女……”
“嗯?”梁一飞一愣,眯着眼睛,打量了项冲锋片刻,说:“冲锋,你小子怎么知道上床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