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最怕遇到这样的角色,哪怕十年二十年的,都有个指望能出来,判了无期,再怎么减刑,也不会少于20年,贺老虎能不能活20年还是两说,那还有什么顾忌的,在牢里无恶不作的。
小梁一飞才从少管所转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差点被这个老王八蛋**!
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裤子都被扒了,几乎就要入港,幸亏有同寝的道明诚出头。
后来才知道,道明诚才进来的时候,也差点被贺老虎**!
他两还有其他矛盾:道明诚当时在牢里私下倒卖香烟、日用品,贺老虎也干这事,两个人是竞争对手,贺老虎走暴力路线,道明诚走智力路线,经常发生摩擦。
90年夏天,道明诚有次出工,上山砸石头,莫名其妙从山上摔下来,失血过多差点死掉。
他是AB型血,这种血型本来就比较少,十个人当中一个,监狱里设备比较简陋,临时去市里医院掉血包或者验血都不太来得及,恰好梁一飞也是AB型,输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血,总算是保住了道明诚这条命。
道明诚醒过来之后没向上汇报,就说自己失足,但是梁一飞很清楚,狗屁的失足,贺老虎干的。
忘了谁,梁一飞也不会忘了贺老虎,两辈子做人,他妈的什么苦都吃过,唯一一次差点被**,就是这位老虎哥所赐!
来的路上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和监狱方面沟通沟通,想法子治治这个贺老虎呢。
道明诚减刑关贺老虎什么事?贺老虎难道还能帮道明诚?
“贺老虎越狱了!”白管教压低了声音。
“不会吧?!”梁一飞简直不敢相信。
他在白虎农场呆过几年,太清楚这里的环境和守卫力度,十米高墙,三面临水,一面开阔地,24小时都有武警持枪守卫,越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去年不是发大水嘛,咱们这靠近大河,水位上涨到了警戒线,监狱领导决定临时转移犯人。他就是乘着这个机会跑的。”白管教说。
梁一飞眼神一凌:“啊?抓到没?”
白管教嘿嘿一笑:“抓到了,当时就抓到了,武警鸣枪示警,他还在跑,被打了两枪,一枪打腿上,一枪打背上。”
“死了?”
“那还有救啊,刚列装的81式步枪,400米距离上钢板都能打一个洞,他贺老虎再壮实,能顶得住枪?喏……”白管教比划了一个拳头,说:“背后这么大个贯穿伤,当场就死了!”
说完,压低了声音,“你知道,谁举报的?”
梁一飞心里一亮,这他么还有谁?
在监狱里称王称霸的贺老虎,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在服刑六年之后很冲动的选择越狱,结果被当场击毙;
而和贺老虎有仇的道明陈却因为举报有重大立功表现,减刑一年半,提前释放。
白管教啧啧称奇说:“这事有意思吧?”
“监狱领导怎么讲?”梁一飞问。
白管教摇摇头,说:“贺老虎都死了,还能怎么讲?再说了,讲句没原则的话,贺老虎这种人活着就是个祸害,浪费粮食,死了好。”
梁一飞点点头:“也是,贺老虎当初干得那些事,死有余辜。”
白管教笑了笑,说;“小梁啊,你们能改造出来,不容易,我是管教,你们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小道嘛,其实人不坏,就是命不好,你要是看到他跟他说说,出去了就好,以后老老实实做人,比什么都强。“
顿了顿,冲梁一飞露出一个异常诡异的怪笑:”反正他就听你的话。”
听着监狱风云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梁一飞都平静如常,可被白管教一笑,梁一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