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在门口等他,手里捏着个u盘,正无意识地在手指间来回转。旁听审讯的肖海洋好像有点怕他,一直远远地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骆闻舟一抬眼:“怎么样?”
“张东来说那天他可能喝了点酒,看见个社会青年纠缠他妹妹,以为是流氓,一时冲动,过去把人打了,事后他不记得打的是哪个社会青年,给他看了死者的照片,他只说有点眼熟,不确定。而且据他说,他没有给谁赔过礼,也没有送过谁手机——后面这句我觉得是真的,那小子现在也没觉出自己打人有什么不对。”陶然捏了捏鼻梁,“对了,刚才费渡是不是来过了?”
“已经走了,”骆闻舟应了一声,接着想起了什么,又瞪了陶然一眼,“那小兔崽子,越来越混账,都是你惯的。”
陶然:“……”
他总觉得这句抱怨听起来怪怪的。
骆闻舟伸手一弹,把手里u盘扔给他:“去查查看,里面可能有些用得着的东西。”
陶然莫名其妙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是承光公馆内外的监控。”骆闻舟隔着监控看了暴躁的张东来一眼,“他妹我见过,挺正常的一姑娘,你打个电话跟她确认一下张东来的话靠不靠谱,我去跟张局说一声。”
然而骆闻舟第二次去局长办公室,却没见到老局长本人。
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抬起头来,和颜悦色地冲骆闻舟点了个头:“来了?”
这人和张局差不多的年纪,右眉上有一条旧疤,从额头一直劈到了眼皮上面,却并不显得凶狠,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慈祥。
骆闻舟有些意外:“陆局?”
陆局名叫陆有良,是张局的副手,老刑警出身,在各种技术不成熟的年代,他参与破获过好多大案,抓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犯人,是燕城市局的传奇之一,再没正经的人到了他面前也都得收敛些。
“嗯,有什么事你暂时跟我说吧,老张避嫌了——你们啊,实在不该把人带回来。谁有嫌疑,当场带走、当场排查,你把他带回来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徇私包庇,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陆局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骆闻舟,“闻舟,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眼太多,年纪轻轻的,圆滑过头了。”
骆闻舟神色不动,往外看了一眼,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楼道,然后谨慎地回手带上门:“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