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白玉堂跟展昭讲述了一段藏在他记忆深处,与其说被他遗忘,不如说是被他忽略了的往事。
白玉堂记起来,自己小时候,可能见过伊赛尔。
那是在他大概六七岁的时候,那天他和白锦堂在家里,突然白允文跑回来,将白锦堂拉到一旁,跟他小声说了几句。
小白玉堂好像听到白允文是让白锦堂去认一个什么人。
当父子俩要走的时候,白玉堂跑去拉住白锦堂的手,也要一起去。
正巧,当天白妈妈有事不在,白允文也不放心把小白玉堂一个人放在家里,就带着兄弟俩一起走了……他们来的地方,是s市的一家医院。
直到后来,白玉堂自己做了警&察才知道,这是一间比较特殊的医院,这里的安保措施严密,因为需要治疗一些“特殊”的病人。
那天白允文带着白锦堂进入了重症加护病房,白玉堂被留在门外等待。
当年还小的白玉堂透过玻璃窗,勉强可以看到房间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从侧面看,那人应该是个少年,带着氧气面罩,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身旁好几台仪器有光亮规律地闪烁。
白允文问了白锦堂几句,白锦堂似乎是点了点头。
之后,白允文到走廊上跟一位医生交谈着,白锦堂还在房间里。
小白玉堂就溜进病房里,好奇地站到他哥旁边往病床上张望……离近了,白玉堂才看出,那是个外国少年,跟他大哥差不多年纪,像是拉美裔的。本来以白玉堂当时的年纪应该不知道什么拉美南美……无奈他家青梅竹马是个拿看书当呼吸的天才,因此他小小年纪也是知道不少。
白玉堂抓抓白锦堂的手,好奇问,“哥,他是谁啊?”
白锦堂刚想开口,外边白允文走了进来,带着两兄弟出门了。
走出病房区,白允文带白锦堂去二楼做一个检查,让白玉堂在大厅等着。
白玉堂是个坐不住的,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就又跑出去了,在偌大的医院里转了两个圈,最后不知为何又回到了那间病房附近。
这时,就见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跟儿男子站在病房门口,背对着走廊,似乎是想进去。
白玉堂走到那人身后,问,“他生什么病啊?”
……
那个医生并没有动,依旧那么站着,背对着白玉堂。
白玉堂仰起脸打量那个背影……这人年纪应该不小了,从背后看,灰白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白大褂下边,可以看到半截黑色的长裤,还有一双黑色的皮鞋。
白玉堂盯着那个背影看了一会儿,问,“你不是医生么?不是医生干嘛要穿白大褂?”
那人听了白玉堂的话后,愣了愣,随后,他缓缓地退后一步,似乎是想回头……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那头传来了白锦堂的声音,“玉堂?”
……
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拐角处,白锦堂走了过来,显然是发现他跑丢了正到处找。
“你在这里干嘛?”白锦堂总算找到白玉堂了,就对他招手,“回家了。”
“喔……”白玉堂点点头,又想起来回了个头,却发现刚才站在门口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你在发什么呆?”白锦堂过来拉起白玉堂的手往回走,“老爸到处找你,你再皮又要挨揍了。”
白玉堂边走边回头,还问他大哥,“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白锦堂好笑,伸手按着他脑瓜晃来晃去,“在医院里看到穿白大褂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白玉堂好奇问,“病房里的是谁啊?”
白锦堂随口答了两句,说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因为父子三人之后还去了趟商场,白玉堂拉着白锦堂去夹了个娃娃又看了场电影,转头就把这茬给忘了。
……
听完了白玉堂的叙述,展昭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那个白大褂不是医生?”
正开车的白玉堂听了展昭的问题有些想笑,“你听完了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点?”
展昭点头,“嗯哼,躺床上那个少年八成就是伊赛尔了吧,没什么好关心的,我对那个白大褂更感兴趣,你最近见过那个人了?”
白玉堂倒是真的愣了一下,惊讶,“猫儿,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突然记起了一些事情。”展昭解释道,“有很多我们不记得的事情并不是从我们的大脑里消失了,而是被封存到了记忆的深处。要记起这些被深埋的片段,最好的方法就是有相关事务的刺&激。将你最近的经历和当年的记忆进行比较之后,我觉得刺&激点是那个‘背影’,这么巧我在大哥的晚宴上也看到了一个背影,所以……是同一个么?”
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猫儿,有人给你制造过惊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