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中山良一坐下后,低声质问。
路承周连忙轻声向他汇报了事情的经过,路承周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敦桥道福顺里真的住着**的嫌疑人,此时也早就走了。
“八嘎!”中山良一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低声怒吼着说。
宫本清和海田新一郎这两条蠢猪,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不是路承周及时汇报,恐怕到晚上,他都不会知道真相。
中山良一马上决定,由路承周向闻敬载借两名巡捕,再带着杂货店的伙计,将敦桥道福顺里仔细搜查一遍。
宫本清因为杀了人,已经不知去向,侦缉队的赵宾和李继平,以及海田新一郎,都在附近配合路承周。
然而,将整个福顺里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买鞭炮的男子。
但是,福顺里也有三户没人在家,其中,就包括了12号。
这让路承周稍稍放下心来,至少,市委机关目前安全了。
“两位兄弟辛苦了,这是点茶水钱。”路承周给两位巡捕,每人塞了一张五元的法币。
虽然一无所获,但这些钱是不能省的。
没有任何结果,中山良一的脸色早就变了。
“路先生,多谢了。”中山良一离开的时候,还是握着路承周的手,客气的说。
虽然他很在杀宫本清的心都有,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与路承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如果外界知道,路承周竟然是宪兵分队的人,会给路承周的工作,造成无形的阻力。
“应该的。”路承周谦逊的说。
“两位,是不是还准备在这里守着?”路承周等中山良一走后,笑吟吟的问。
“我们就不劳路警官牵挂了,您请便。”赵宾恭敬的说。
路承周与闻健民是同学,又是警务处的警官,英租界的事情,必须求到他头上。
而且,路承周与中山良一的关系,似乎也非同一般。
怪不得路承周在闻健民面前,可以挺直腰杆,原来是有人替他撑腰。
路承周以前是换下便服就回家,今天只能先回家。
路过与姚一民的死信箱时,路承周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与日本特务在一起时,路承周不能表露任何悲伤的情绪。
直到此刻,他单独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才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他脸上也不能有任何表情,哪怕再悲伤,也只能留在心底。
风,吹在路承周脸上,让他变得木然。
作为一名潜伏者,他的情绪必须是可控的。
别人的悲欢离合,可以写在脸上,路承周只能埋在心里。
什么样的卖命,需要用到什么样的情绪,脸上必须有什么样的表情,路承周就必须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表现出相对应的情绪。
姜致远与他,虽然今天才接上头,但路承周早就将他当成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姜致远也是铁路一中毕业的学生,参加过一二一八和五二八的抗日游行示威活动,是,早在前年就加入了中国**。
为人沉稳,才被委派为“蚂蚁”的交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