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后向左右喝道:“来人,宣那小子进宫,朕倒要问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诺!”
有太监施礼离去。
太后阴沉着脸,目光闪烁不定。
是的,空穴来风,岂会无因?
萧业不是兰陵萧氏亲生,年龄又和李弘那不肖子失踪的子嗣相当,这就是最大的疑点,况且洛阳龙气生变之时,萧业正在江都,如萧业是李弘之子,夺取炀帝龙气顺理成章。
另让她寝食难安的是,紫姑始终站在萧业身后,素心宗与萧业暧昧不清,梅花内卫对萧业的态度也颇为微妙。
身份上的疑团,以及本该属于自己的力量起了异心,这种人,杀一百次都不为过!
对于上位者来说,不允许身边存在任何隐患,哪怕杀错了,事后证明萧业与李弘无关,也只会在想起来时,感慨一句:朕悔不该如何如何。
但也仅止于此。
“来人!”
太后又喝:“请灵元法师、灵苦法师与玄晔法师上殿!”
“诺!”
又有太监施礼离去。
上官婉儿心里一沉,太后摆明了就要在殿上对萧业动手,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焦躁,暗中琢磨着解救之法。
可越急越是想不出来。
“贫僧见过太后!”
不片刻,灵元、灵苦与玄晔进殿,合什为礼。
“三位法师稍待,朕要见个人!”
太后淡淡一句。
三僧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太后要当场拿人,于是喧了声佛号,退向一边。
殿内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上官婉儿更是心急,有两个元婴在场,她想给萧业传递消息,让赶紧逃都办不到。
约摸半个时辰过后,一袭官服的萧业出现在殿外,大步走来。
玄晔眼里,乍现惊喜之色。
明摆着,太后要拿萧业开刀啊!
他本能的脑补,萧业被毁去丹田,废去修为,拿入大狱问罪,于午门外处斩的场面,哪怕他是佛门高僧,也心猿意马,纷涌而出。
“臣萧业,叩见太后!”
萧业似乎没看见三名僧人,趋步入殿,照常下跪施礼。
‘装,给朕装!’
以前太后挺吃这套的,现在再看,就两个字,虚伪!
甚至心里还羞怒异常,因为她曾被萧业的表面虚伪迷惑过。
她懒的虚与委蛇,直言问道:“卿可知罪?”
“请太后明示!”
萧业不紧不慢道。
太后道:“昨晚你是否把姚崇与周谨拿入了台狱?这二人犯了何罪?纵有些许冲突,也不归你右肃政台管罢?朕以右肃政台托付于你,本意是让你一扫旧弊,引领朝廷风气,你却循私枉法,有负朕望,朕可曾冤枉了你?”
“太后确实冤枉了臣!”
萧业如受了天大的冤屈般,猛抬起头。
“呵,说说看!”
太后冷笑。
萧业道:“臣怀疑神都潜伏一股暗流,以情蛊控制官员,据点便是韦九娘经营的菜馆,故而臣昨夜领狱卒拿人,并将姚大人与周大人请往右肃政台调查,果不其然,两位大人皆已身中情蛊,主犯韦九娘被押于台狱,严加看守。”
“哦?此言可真?”
太后神色一变。
如真有这种事,比萧业居心不轨更加严重,毕竟萧业在明面上,跑不了,可是暗中控制大臣,想想也毛骨耸然啊。
“臣怎敢欺君?”
萧业坦然道。
太后望向了佛门三僧。
“阿弥陀佛~~”
灵元喧了声佛号道:“回太后,世间确有情蛊,阴险歹毒,中者会如傀儡般,全凭施术者任意为之,但是否中了情蛊,还须当面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