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虞勖是羽林将军,执掌羽林卫,当初废李显时,曾与程务挺带兵逼李显退位,显然,旧事即将重演,上官婉儿心里格登一下。
“臣张虞勖叩见太后!”
不片刻,张虞勖入殿,叩头施礼。
太后道:“朕赐你旨意,立即带兵围住东宫,不得放一人出入!”
“诺!”
张虞勖心里一惊,却不敢多问。
太后着上官婉儿当场拟旨,授予张虞勖,张虞勖出了殿,赶忙召集兵马,将东宫团团围困。
顿时,东宫里如翻了天,慌作一团。
“陛下,陛下,快想办法啊!”
窦氏怀抱着不足两岁的小李隆基,泪眼涟涟的大哭。
李旦面色铁青,负手来回走动,眉眼间隐见惊惧。
也确实,三哥就是这样被废的,如今又有兵马前来,怎能安心?
关键是,他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陛下,陛下,臣叩见陛下!”
这时,姚崇匆匆而来,下跪施礼。
姚崇科举之后,起点比任何人都高,直接担任太子洗马,从五品的官,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位阶高,很多小官一辈子都混不到他的高度。
“卿莫要多礼,可知今日是怎么回事?”
李旦就如看见了明灯,忙把姚崇扶了起来。
姚崇道:“此事可谓飞来横祸,昨日,当朝状元郎萧业入职司宾寺,挖出礼宾院厨子克扣膳食银子,此厨子后台是寺卿岑长安,又被右肃政台得知,遂派出御史将那厨子抓捕,当夜就供出岑长安,今早,来俊臣亲自往政事堂,逮捕了岑长倩,想必是岑长倩受不住酷刑,攀咬到了……陛下这里。”
“简直是不知所谓!”
窦氏大怒道:“他们贪的银子,东宫一枚铜板都没见过!”
“咳咳~~”
李旦忙清咳两声,提醒宫中可能有太后眼线。
窦氏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却仍是余怒不消,改口道:“都怨那小贼,听说那小贼曾当过监察御史,说不定就是他与来俊臣等人串通,故意制造冤案,攀咬陛下!”
李旦瞪了眼过去,便道:“如今的局面,可有办法?”
“这……”
姚崇为难道:“东宫已被大军团团围困,臣就是想为陛下分忧,也出不去啊!”
李旦想到了宫中秘藏着的一名道人,是于李隆基出生不久后到来,曾言:贫道乃楼观道弟子,借陛下潜邸清修,平时不要打扰,也无须送上饮食,陛下如有难处,贫道为可分忧。
于是道:“朕或可将你送出宫。”
“哦?”
姚崇喜道:“太平公主受太后宠爱,又是陛下亲妹,必不会坐视,为今之计,只有请太平公主出面,为陛下证得清白。”
“行,朕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卿了,朕尽快安排你出宫!”
李旦真挚的拉住姚崇的手,情深意切。
“此乃臣的份内之务,陛下折煞臣啦!”
姚崇可受不起,急忙拜倒。
……
太后兵围东宫一事,立刻震惊了朝野,百官人人自危,毕竟谁都不知道岑长倩会否在台狱中攀咬出自己,而萧业也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谁都清楚,是他挖掘出了一桩贪腐案子,才有如此之大的牵连。
有的说他急于表现,闯了大祸,有的他说年轻气盛,不顾大局,还有人说他与来俊臣沆瀣一气,甚至岑长倩与岑长安的家人,都要操刀与他拼命!
“萧大人,您不如向周少卿请几日假,避一避吧,咱们虽然知道您是清白的,奈何人言可畏啊!”
见萧业老神在在的模样,张庆忍不住劝道。
“本官问心无愧,避什么避?”
萧业想都不想的摆了摆手:“外人说什么,由得他去说,难道本官还要在乎不相干者的看法?真是笑话,张大人且随本官再去契丹人那里看看,娘的,来了不办正事,每日还要花一钱银子供着,本官倒要看看他们能赖多久。”
萧业是绝对不会避让,避让说明心虚,无罪也变成有罪,既便牵涉到皇帝那又如何?
他是现代人,从小到大,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中,对于皇权本无敬畏,他认为自己无错,在大是大非方面,绝不会退让半步。
更何况若是退了,会让他心性有缺,对修行构成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