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好歹有个县男爵位,跟着子唯混吃香喝辣,你儿子算什么玩意?!
“老夫若不赴约呢?”
毕构阴冷的声音就像生锈的刀锋,带着嘶哑。
陈长卿转头看着他,略挑眉,“谈崩了是吧,行,现在叫人来杀了我。”
话罢挺直胸膛,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毕构紧紧盯着他。
陈长卿心惊肉跳,背后早被冷汗打湿,此时更是恐惧。
你不会真不顾你儿子的死活吧?
过了很久,久到陈长卿脊发寒,差点想说我是开玩笑的。
“如果祖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杀了你全家!”
毕构恶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
陈长卿长松一口气,面前却不动声色:“记住,单独前来,否则后果你清楚。”
说完拂袖,昂首阔步离开。
走了几步,陈长卿蓦然转身,冷冰冰道:
“千万别派人跟踪我,还有,做任何决定前先想想你儿子。”
“养这么大,不容易啊。”
砰!
毕构胸腔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一拳砸在假山上,砸得手背鲜血淋漓。
他发誓,救出祖儿之后,一定要剁掉此人的脑袋!
陈长卿悠然走出大都督府,刚登上马车立刻瘫倒在锦榻上,大口呼气,双腿亦抖如筛糠。
……
子时,月光幽幽,静静洒在大街小巷。
马车在一座酒楼前停下,毕构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帷走下马车。
陈长卿就站在楼下等待,看了他一眼,便走进酒楼。
毕构环顾四周,异常安静的气氛让他有些紧张。
可祖儿的性命被捏着,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闯一闯。
包厢外,陈长卿止步。
毕构冷视着他,而后毅然推门而入。
昏暗的灯火,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另一个魁梧男子衣袍上全是血迹。
“你落在后面的护卫全死了,我不是说过让你独自前来么?”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可落在毕构耳里,让他如坠冰窖,很罕见的生出恐惧。
怎么可能?!
自己那二十多个护卫全死了?
“再剁掉毕祖一只手。”
声音继续响起,魁梧汉子领命而去。
嗡!
“不……不要。”毕构瞬间失控,嘶声大吼。
可魁梧大汉状若未闻,迈步离开包厢。
毕构头皮发麻,双眼也变得赤红,冷冰冰道: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谈条件,若是祖儿失去双手,你觉得老夫还会跟你上谈判桌?”
“呵呵……”短促的嗤笑后传来风轻云淡的声音:
“我从不介意用血腥冷酷的方法让别人长记性,你儿子成为残废挺好的。”
说完缓缓转身。
毕构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盯向他,可只看一眼,那目光就变得极为骇然。
心中惊惧到极致,连神魂都在忍不住颤栗。
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气,几乎席卷全身。
张!
巨!
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