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家人全弄走后,怕死的庆祥帝终于恢复了些理智,看福王就有些心情复杂了。
若按陈娇婵的话,福王不阻止的话,他三天就死了。
而此时朝政全掌握在福王手里,虽没被立为太子,但完全可以平静接位,七皇子还小,安王也羽翼未封。
“你为什么要拦着朕?”
庆祥帝问。
福王垂着眼睛说:
“臣虽对陛下没多少父子情,可到底不想做个弑父的逆子。”
庆祥帝这才发现,福王从不喊他父皇,一直喊他的都是陛下,以前还能自称下儿臣,现在这个自称也简省,直接称臣了。
这儿子要来干什么?庆祥帝心里主是一堵。
可让他直接说,命令福王喊他父皇,庆祥帝又拉不下脸,左看右看福王,就想鸡蛋里挑骨头,问福王朝政上的事。
福王半点儿隐瞒没有,详细地说了朝政上的事,并将靖边侯大概何时回京说了。
靖边侯回京,就等于是将边关兵权交出来了,此事对于福王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了。
想寻错的庆祥帝又是一堵,最终就像赶苍蝇似的,将福王给赶走了。
从内宫一出来,福王就收着赵运达使人送来的密信。
里而写的正是陈娇婵的口供。
福王看了后,沉思了会儿,猜程绣锦可能会不开心,便就打发人将安王给喊进宫,坐镇勤政殿,以备有紧急事务找不着人。
其实安王不想来,石绯前阵子流产,是被红玉给害的,安王现在天天跪在石绯跟前请罪,可惜石绯不理他。
可安王也知道,他不能不来,将来这天下是福王的,那他这弟弟要想长久,自然就要听话了。
出了宫门,赵运达迎着福王报告说:
“娘娘似乎有些郁闷。”
本想直接回家的福王脚步一顿,问赵运达:
“你有什么办法,能哄得她开心?”
他倒是什么都能送得出去,可问题显不出他的用心来。
赵运达一噎,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但福王既然问他了,赵运达也只得硬着头皮想,然后还真让他想到了,说:
“女人都喜欢记仇……”
没等赵运达说完,福王已经沉下脸来,语气十分不悦,冷冰冰说:
“她不是!”
……赵运达忙轻拍了下自己嘴说:
“小人说错话,该打。王爷可能不知道,前些时候,兴平伯给他那女儿订亲了,可能也是感觉到什么了,总之婚期订得极近。
回门肯定是要给娘娘送帖子的,王爷可带娘娘去散散心,王爷最近忙,杨安业可还没来得及处置呢。”
而他之所以那么笃定会送帖子来,就是猜着,兴平伯家人为了儿子,脸都不准备要了。
应该是会备下厚礼,然后跪求福王妃跟福王求情,放杨安业一马的意思了。
赵运达偷瞅了福王一眼,其实他怀疑,福王真是忘了处置杨安业了吗?
他感觉,福王这是故意在吊着杨家,让他们痛苦。
然后,福王回到王府看到的,却是程绣锦正在看石绯给她写的信。
信里石绯写得很明白,她想求程绣锦答应,等明儿程绣锦成了皇后,就下一道懿旨,解除她跟安王的婚事。
那个红玉在安王被抓之后,亲自领了慎王的人,取走安王的王印,等慎王倒台了,红玉竟反嘴咬了石绯一口,竟说是石绯干的。
理由就是,他从没告诉过红玉。
石绯大着肚子,安王被抓时她挺住了,她家里出事也挺住了,却没想到,一切都过去了,反倒是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