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器圾之所以说第二天午时再受降,倒不是时间真来不及了,他要急着进京城的话,哪怕是晚上都能受降进城,更何况这会儿还没到晚上呢。
他是想等城里的密卫前来汇报,完全搞清了城里的情况再受降进城。
果然,这天晚上,天刚擦黑,京城的密卫首领牛二便偷偷跑过来,趴地上激动道:“叩见皇上。”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亲切道:“快起来,不必多礼,这么长时间没收到你们的消息了,你手下人没出什么事吧?”
牛二闻言,不由略带羞愧道:“皇上恕罪,建奴防范的太严密了,自从开战以来,他们不但封锁了所有城门,日夜派人在城墙上巡逻,顺天府乃至北直隶各处道路也是岗哨密布,小的几次派人出城都没能绕过路上的岗哨,将京城的消息传出去。无奈之下,小的只能命所有人都隐藏好,等待时机了。”
朱器圾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只要大家没事就好,建奴阴人都阴习惯了,对这方面防范的肯定很严密,你们传不出消息来也正常,怎么样,这会儿京城里的建奴是不是全跑了?”
牛二连连点头道:“皇上英明,早在几天前京城里的建奴便拖家带口往山海关方向跑了,那连绵不绝的车队,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东西,也不知道掳走了多少人。”
朱器圾微微笑道:“他们走他们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辽东和建州朕总有一天要收复,看他们往哪里跑!对了,冯铨和谢升是怎么回事,他们这几天在干什么?”
牛二闻言,再次面带羞愧道:“属下无能,请皇上恕罪,冯铨和谢升这几天具体干了什么,属下不得而知,因为他们对外人防范也相当严密,属下没办法把人安插到他们身边去。不过,建奴的摄政王多尔衮离开京城之前曾将冯铨和谢升招至府邸,谈了很久,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属下不知道,不过,多尔衮离开之后他们便开始接收城防,联络在京的官员,掌控了整个京城的防务。属下以为,他们应该是得到了多尔衮的命令,负责留守京城的。”
嘿嘿,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跟建奴是一伙的。
朱器圾紧接着又问道:“京城现在有多少人驻守?”
牛二闻言,不由面色古怪道:“这个,冯铨好像就征召了一些原来的京营屯卫,整个京城守军应该不到两万,属下实在不明白,这么点人能干什么。”
这么点人守京城的确有点荒唐,要知道,京城外围光是城门就多达十七座,城墙更是长达将近八十里,不到两万人,能守住城门不让老百姓出入就算不错了,守城,那就是开玩笑!
看样子,这冯铨和谢升肯定有其他任务啊。
多尔衮到底给他们下达了什么任务呢?
朱器圾皱眉沉思了一阵,又问道:“冯铨和谢升手里头有没有私军或者死士?”
牛二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没有,建奴对这些防范也相当严密,就算他们是内阁大学士,也只有十来个护卫,甚至就连护院什么的都没有。”
这样啊?
朱器圾想了想又问道:“那这几天他们有没有召集京营将校密谋什么?”
牛二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缓缓摇头道:“也没有,他们也就召集了一些文官密谋了几回,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这就奇怪了,这两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呢?
朱器圾想了想又问道:“你能肯定建奴在京城没有留下什么人马打埋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