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并不想答应。
反正总会有下一次，放任沈莜受伤，他第一个不同意。
这次的回答拖得有点久，沈莜翘起修长的腿，略有点不爽：“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谢淮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
沈莜伸出手，“拉钩发誓？”
谢淮的目光从她纤长白皙的小指上划过，和她松松懒懒勾了一下，手放回裤袋里，扬了扬嘴角。
“什么时候出发？”
沈莜已经想好了计划：“四月份。这一个月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
冬日里狂风卷席，沈安安从潮湿的井里上来之后就生病了。
第一个来探望的是厉闵行，连让下人去知会一声的耐心都没有，立刻让霍九带他去见沈安安。
“小莜，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去那种地方了吗？我会心疼。”
病床前，英俊的男人握着沈安安的手，眼底的温柔和爱意根本藏不住。
沈安安轻轻咳嗽两声，挣扎着坐起来，缩回自己的手，“闵行，你回去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你不是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吗？”厉闵行表情错愕。
沈安安苍白的小脸扭到窗户那边，“我不想做老三的替身了。我是沈安安，不是沈莜，两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分清楚吗？”
厉闵行动了动唇，眼眸垂下来，“我分得清，你是沈安安。”
“那你还叫我小莜，我受够这个名字了！”沈安安把枕头丢在他身上，虚弱地咳嗽起来，“你走！沈莜现在回来了，已经不需要我了，你现在去找她啊！”
厉闵行被枕头砸得有些懵，捡起来放在一边：“小莜……不，沈安安，我以前是喜欢沈莜，但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我只是不习惯改口，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叫你安安吧。”
沈安安没说话，扭头不看他。
“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和许彦他们见面了？”厉闵行温和地问。
…
从沈安安那里出来后，厉闵行没急着离开沈家，点了一支烟，魂不守舍地站在池边，看着游来游去的海豹。
“厉少爷？”一个小女佣从沈莜的院子走出来，站在不远处瞧了他好几眼，欣喜道，“还真是你！小老大回来了，你是来找她的吗？”
厉闵行掐了烟，表情冷淡：“不是，我来找沈安安。”
“老四？呸，渣男！”小女佣的脸立即拉得老长，哼一声，理都不理他就走了。
厉闵行早就知道，沈安安在沈家不受待见。
就因为长了一张和老三相似的脸，下人们好像都不喜欢她。
想到这事，他心里对沈安安的疼惜又多了一分。
沈安安没有做错什么，却不得不活在沈莜的光环之下，沦为她的衬托。
好歹老四也是沈家的千金，若是没有沈莜的指使，下人哪敢这么对沈安安？
厉闵行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重新点了一支烟，朝沈莜的院子走过去。
赵管事刚好揣着手往外走，冷不丁撞见厉闵行，赔笑：“哟，厉少爷，您找三爷？我这就去给您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