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阳二年秋,摄政王妃江氏诞下一子,取名江杺。
孩子随了父母,生下来便是极好看的。王府大喜,贺礼堆积如山。
不过摄政王乃是肖家独子,生的孩子却随母姓,一时间满朝哗然。
太后肖昭羡也很不解,不过不知摄政王说了什么,她竟没意见了。
这事儿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世人皆叹摄政王夫妇伉俪情深。
转眼孩子就满月了,小江杺也吃的胖嘟嘟的,他眉眼生的随父亲,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好看极了。
出了月子,江晏林也能出门见客了,挑了个晴日,携夫君孩子一同回了江家。
可本该高兴的江荀却犯了愁。
孩子姓江,自然就不能进肖家族谱。
可肖家只肖昭羡和肖延恪姐弟二人。肖昭羡贵为太后,便只能有肖延恪为肖家开枝散叶。
可靖怀这孩子轴,非说什么自己是江家赘婿,孩子自是得姓江。
若孩子姓了江,他江家是后继有人了,那肖家呢?
已故的肖将军可是铁骨铮铮,为国为民的英雄!
江荀总不能因为想招赘婿,就让肖家后继无人了吧!
正因这事儿,江晏林一天都没见到江荀一个笑脸。
最后还是徐靖怀先发现江荀的疑虑。
最后编了一个极好的理由让他的岳父大人释怀了,最后还坚定不移的让小江杺入了江家族谱。
事后江晏林纳罕,“你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怎么听了你的话他们就都接受了?”
徐靖怀负手而立,坦白笑道:“我说朝中人虎视眈眈,孩子姓江可以淡化大臣对我敌意。”
他们反对孩子姓江也都是为了徐靖怀好,可徐靖怀这么一说,便让所有人不得不赞成了。
徐靖怀叹道:“其实随母姓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母亲姓徐,我不也用了徐靖怀的名字吗?”
江晏林皱眉:“话是这样说,可…”
可她话还没说完,徐靖怀便道:“不过虚名而已,杺儿既是你我的孩子,姓氏又怎会改变现实?”
徐靖怀态度坚决,江晏林也不好说什么。他超现代的思想倒让江晏林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只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江晏林总也得为他着想一些。
她忽的想到一个法子,“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
谁料徐靖怀坚决反对,“你生这磨人精足足三个时辰,受了多大的罪?如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实在艰辛,还是不要了,我心疼的紧。”
江晏林只道:“可之后咱们若是走了,杺儿一个人在家会孤独的。”
待皇帝及冠,他们是定要走的。也许三五年,也许一辈子不回京城。
但为了大局,此事已经板上钉钉。
到时候杺儿也大了,若跟着他们再四处游玩,也学不到什么,不若留在京城。且徐靖怀这厮一心要过二人世界…
到时候杺儿不过半大小子,一个人在家,多孤独啊!
徐靖怀倒是不以为然,“杺儿男子汉大丈夫,当自立自强。且家中还有岳父看照。还有,盛表哥家里入冬就要添一子,届时他不就有伴儿了?”
江晏林踌躇,“可…”
徐靖怀已经决定,“阿乘和那杨家姑娘年底就要成婚,我瞧着两人恩爱的紧,许要不了明年入冬咱们杺儿就又要多个表弟了。这么多人爱他护他,还有同龄的兄弟姐妹,他怎会孤独?”
江晏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解释,一时哑然失笑。
自己说不过他,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
徐靖怀一直小心预防着,结果江晏林还是有喜了。
承阳四年秋,江晏林诞下一对龙凤胎,在她的要求下,孩子最终姓肖,取名肖木宜,肖木修。
意在双木成林,纷緼宜修。
两个孩子生的有些艰难,江晏林足足躺了三日才清醒起来。
期间徐靖怀也不上朝问事了,一心照顾江晏林。
这天江晏林已经好多了,午后蒙蒙醒来,发现徐靖怀正目不转睛的看她,眼眶还有些泛红。
江晏林一时疑惑,笑问道:“怎么了?”
可她一开口确实嗓音沙哑,徐靖怀登时心疼的紧。
“这两个小崽子实在磨人。”他神情认真,“都是我的错。不生了,咱们以后说什么也不生了。我问李太医求了药,以后每次事前我都喝一碗,保证不会怀上。”
他说的一本正经,闹得江晏林噗嗤笑了出来。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熨帖。
她看着一旁熟睡的两个孩子,又打量了一下徐靖怀,忽的作怪叹了口气,“唉,我以为某人要说心疼我,以后再也不碰我了呢。”
再也不碰?!
徐靖怀抓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摩挲,“那我可舍不得。林儿难道就舍得?”
江晏林被他灼热目光盯得耳尖发热。
情到深处,徐靖怀趁势便要过去亲她。
谁料此时小儿江杺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奶声奶气的大喊:“娘亲,杺儿看你了!”
他一大喊,打破亲热不说,还将两个孩子给吵醒了。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江晏林看着求吻失败懊恼的徐靖怀,不禁失笑…
稚子两三,挚爱长伴,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