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语气,倒像是遗言似的,没的让人心慌。
两个丫头连忙摇头,一起跪下,哽着声哀求,“姑娘!我们要和您一起去!”
如今这个情况,张管家自然也不可能在这儿待着,“姑娘,老奴也去。”
江晏林见他也这般,不由得苦恼,只好解释道:
“不行,你走了这儿就没有主心骨了。茶农们今日遭此大劫,需得有人安抚才行。我从未经手生意,所以就算留下也不能让人信服,这里全靠你了,张管家。”
张管家急得眼泪花儿都快下来了,就差没跺脚了,“真真折煞老奴了,哪儿有仆从躲着让主人冒险的理儿!老奴这就派人去找老爷,您不能去!”
可是他忘了,就要涨潮了啊,没人愿意去冒险的…
江晏林已经披上了蓑衣,却被这三人给拦住,真真心焦又无奈,
“张管家,怕是派不出人了。事急从权,你们再拖着我一分,爹爹就多危险一分,时间也就少了一分。
方才那茶农说了,约莫傍晚才涨潮,你们且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爹爹也不会有事。”
轰隆一声,许是雷声惊醒了他们,江荀生死未卜,他们却在争执,着实无谓。
张管家最后还是听了江晏林的话,留在这里维持秩序。
他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下午就因无人主事而不能找江荀,现在却又是这样…
他着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思来想去,终于又去说服了几人进山找人。
……
这边江晏林进山的时候雨甚至都停了。她总算松了口气,好歹也方便行动。
与书和入画二人就跟在她身旁,这俩丫头知道要涨潮了,心慌的不行,恨不得寸步不离,生怕江晏林出事。
偏江晏林因为着急赶路寻人,踩着泥泞的路好几次险些滑倒。
再被丫头抹着泪儿扶起来,接着一顿嘘寒问暖,废些口舌,更浪费时间。
三人行了一段路,嘴里不停喊着,爹爹,老爷。
却都没有回应。
江晏林此时急得一身汗,见此时雨小了许多,便不管丫头的劝阻,把蓑衣给脱了。
只戴着渔帽,行路果真也轻松了些。
如今天色不早了,她们才找了几里路,现下山上只有几个人在找江荀,必须加快速度才行。
“我们分开行动。”她停住脚步,严肃的看向与书和入画,
“方才那茶农在江边生活多年,经验老道,判断约莫酉时会涨潮,你们切记到了傍晚就赶紧下山。”
果不其然,入画和与书二人满脸担忧,连连摇头,“不行啊,姑娘一个人太危险了!”
江晏林皱眉,“若真涨潮,难道你们就不危险?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说的是实话,是以两个丫头一时语塞,都闭了嘴。
“眼下赶紧找到爹爹才是要紧事,我能有什么危险?摔倒吗?”
她哀叹一声,眼眶都红了,嗓音也有些嘶哑,“时辰等不了了!”
入画和与书俩人眼泪都下来了,如今危急时刻,她们自然点头,咬唇哽咽,
“我们…听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