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怀被当众围观之事很快传遍了徽州,这话题一时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这事儿虽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但每一次都能供人消遣讨论几日,害的徐靖怀现在出门时一点不敢张扬。
与之热度相当的便是徽州才女杨非烟和乔语兰二人也参与其中。
听外头说这二位姑娘一回家中便被责罚禁足了。
想来也是,哪有高门贵女大剌剌的追着一个书生后头献殷勤的,没得自降身份,成为笑柄。
江晏林好容易听见流言里没有自己,就乐呵呵的躲在家里吃了几天瓜。
这么一晃眼,就到了清明这日。
明日就要蹴球会了,可今日却下起了雨,阴风阵阵,倒是有些萧瑟凄凉
而江晏林正蜷在被窝里,面色痛苦。
与书连忙灌了个汤婆子放进被子里,又给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此时入画匆匆端了一碗清粥进来,看着江晏林受罪,自己眼眶红红的,“姑娘,喝点热粥吧。”
与书看着没法子,叹了口气,“想来是寒食那天姑娘吃坏了肚子,不成,我去叫刘大夫。”
入画也跟着起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那我去禀告老爷。”
只是二人还没出门就被叫了回来,“无碍,不过是胃疼,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也是第一次过什么寒食节,吃了一天生冷的食物,偏还吃的多了,这才闹了一会胃疼。
与书无奈,发现她都出了冷汗,只叹息道:“如今这般受罪,明日的蹴球会还是别去了吧。”
江晏林一听这话,顿时就精神了,“我没事,怎么能不去?”
她都准备好了,想去凑热闹看看大家怎么聚会的呢,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去?
主仆几人争论了几句,最终与书不再提及此事,还是去请了大夫。
江晏林喝了一剂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日,一觉醒来,竟然傍晚了。
起身又用了些饭,天已经全黑了,此时雨也停了,独留北风萧萧。
今日是清明,她却没有去祭奠亡母,又隐约听下人说江荀已经一天没有出门了.....
她有些担心,看了眼窗外,最终还是拢了拢衣袖,去了正院。
来到正院,院里一个人都没有,想来是被喝退了。院内黑漆,只有廊檐下的灯笼作亮。
她皱眉走了几步,一个圆滚的瓷瓶落到脚旁,发出细微的叮叮声。
她沿着酒瓶子的方向看过去,瞧见江荀竟然倚在廊檐下喝酒!
他背对着自己,就默默的坐着,抬头看着云层乌黑的天空。
今晚没有月亮。
一人身影寂寥,惨惨戚戚,只有灯笼下恍惚的影子。
江晏林无奈喟叹,还是走了过去。
江荀没有醉意,看见身前出现一女子的影子,竟有些恍惚,立马就回头去看。
见是江晏林,那眼神闪着的一丝光亮也逐渐消散,浮在脸上的只有慈爱的神情。
“林儿怎么来了?”
江晏林缓缓走到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爹,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