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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变得像是一幅水墨画，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未能完全商量妥协，天际还余有一丝白日的燥热，微微可见星辰点点。
帝师已经走了，而夜棠还在写字。
夜棠：“小明，你有没有发现，青少年如果想要身体倍棒儿，需要讲究时机？”
明君系统：“嗯？”
“你看这明黄的灯光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亮起。”
“你看这可怜孤独的孩子在书桌前端正坐起。”
“你看无穷无尽的练字贴在少女的眼前摆起。”
“你看……”
明君系统：“说人话。”
“我不想写了。”
明君系统：“……”
“我不能熬夜。”
明君系统：“……”
“我是个孩子，要长身体。”
明君系统：“现在是晚上六点半。”
夜，宁静了。
夜棠咧嘴一笑：“夺笋呐，我跟你开个玩笑嘿嘿。”
……
可能是因为一学习就犯困。
所以今天夜棠写了几张字帖，就早早睡了，连带着第二日起床也没那么痛苦了，先用过了早膳才去的早朝，时间充裕了些。
喝下了一口咸香的鸭蛋黄粥，又呲溜吃了一盘凉菜，舒舒服服的，她就昂首挺胸地去上早朝了。
走前还夸了句御膳房的厨子，“你们深得朕心呐。”
惹得那些个从没受过眼前大暴君夸奖的宫女太监们吓得又跪下来道谢。
……
自那日第一次开始练毛笔字打基础，从笔画开始练到如今的将笔画组成为一个字，已经过了两天了。
虽然说她写的字帖，一张都不能看，可至少能辨认出，这个字和萧凌玄写的字是同一个了。
练字的过程中，也把该认识的字知晓了个七七八八。
夜棠适应能力强，不过几天，她似乎已经摸清楚了该如何去做。
每天吃饭睡觉改奏折练字，虽说枯燥无味，但好歹也还是有一个萧凌玄陪着她一起，饱饱眼福，也不错。
偶尔有大臣递奏折过来，夜棠也能有模有样地握着毛笔在上面回个已阅了。
系统的任务一向都很好明白该如何做。
既然是要她练字，交出五十张书写贴，就能完成任务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小明，起初我还觉得你这任务有点难，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她撸起袖子就是干，干脆熬了个通宵，赶出了五十张字帖。
然后一脸骄傲地昂首挺胸。
明君系统看了看，写满了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的字帖。
用机械音，很是客气祥和地回：“滚。”
光讲速度不讲质量，小明看在夜棠辛劳的份上，还是让进度缓慢地爬了一格，成为了1/50
翌日。
阳光明媚，本该是享受的日子，可夜棠直接让所有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而她身体朝下趴在榻上，脸埋着枕头里面、纹丝不动。
小明：“夜棠，起来了。”
她一副很受挫败的样子，“不要。”
辛辛苦苦熬了一整夜才写出来的，居然这么不值钱，夜棠心碎了。
趴了好一会，她也没反应，整一个人都是自闭的模样。
“你趴着，能呼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