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灰鸽,过来吃饭。”在沈院子这里,顾汐宁也没什么矫情之说,将灰鸽唤了过来。
“老师,几年不见,你厨艺大有见长啊。”顾汐宁尝了两口菜,立即化身饕餮。
“我以前的厨艺难道不好?”
“不是这个意思,老师以前做菜水平就很高,现在更加精进,说起此事,我对老师的敬仰之情就像那滔滔江水……”美食当前,顾汐宁立即毫无节操的大拍院长的马屁。
“顾三,你这张嘴,只要有好吃好喝的,就能骗死鬼。”老张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老张头,莫非你不认可我的话?要是不认可,菜你可以少吃点,我饭量大,你匀出来那份,我保证一滴不剩的吃进去。”
“坏丫头,找打。”老张头眼一瞪,抬手就准备开打。
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灰鸽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上,我吃好了,我出去转转。”
说完这句话,她就放下碗筷离开了餐桌。
“这小姑娘性子很清冷啊。”沈院长看着她的背影道了一句。
“嗯,她不怎么爱说话,不过比起灰狼,已经算不错了。”
“顾三,以你的身手,来一趟书院竟然还要带护卫,现在京城的局势已经这么紧张了么?”沈院长问。
“还好,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灰鸽这丫头在边关跟我的时间久了,有些草木皆兵,老师可是想问岑师兄的事?”
顾汐宁知道沈院长留她,多半是想问岑程的事,这个话题既然避不开,她干脆主动提了出来。
“是不是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就不换了。”
“没什么不方便,只不过此事是陛下一手操办,我知道的也非常有限,对于岑师兄,老师应该比我了解更深些,不知老师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吗?说实在话,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非常震惊,以我对岑程的了解,他干不出这样的事,或者说他没有这么干的理由。
老师这一生中最得意的就是收了你和他这两个学生。
你们俩的性格截然不同。
你率真张扬跳脱,当年在学院喜欢崇拜你的人固然多,嫉妒憎恨你的也不在少数。
他则谦逊温雅,待谁都很温和,学院里几乎找不到不喜欢他的人。
他是老师这辈子见过的最有天赋、最聪明的学生,但是天赋太高的人,注定想法也会与旁人不一样,他看似对谁都好,可真正能最入他眼的却没几个。
以他的本事,既可一念成佛,亦可一念成魔。
他刚离开学院那会,老师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
不过瞧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老师安心了,他的目标是成贤成圣。
等等,顾三,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提起岑程,沈院长脸上的表情既骄傲又惆怅,可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脸古怪的朝顾汐宁看了过来。
“老师何出此言?”
“我原本一直想不通,岑程怎会突然就和叛国扯上了关系,再说了,以他的本事,即便真干了资敌叛国的事,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皇帝抓住把柄。
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的目标是你。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岑家?岑家的女儿是庄王妃,而庄王与太子从一开始就注定难以两存。
也不对,换成其它的岑家人,为了立场不折手段的对付你我信,但是岑程不会,他的信念与岑氏一族截然不同,与家族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再不好,他也是岑家的直系子弟,还是岑尚书的嫡长子。”老张头撇了撇嘴。
沈院长听得脸色一白。
岑程与顾汐宁是他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两个学生,无论他们俩谁出了问题,他都很难受。
更别提这两人有可能同室操戈,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沈院长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师,你别想太多,我与岑师兄打过交道,他是世间少见的大才,顾三不认为自己能让岑师兄这样的人自请为阶下囚来为我设局,或许他此举有什么其它用意,陛下公然召他回京候审,就是不相信他会干叛国的事,相信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