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冷声道:“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必你来提醒。
闻北琛,你们这一次混入军营,刺杀太子,就不怕大齐查出来这一切?
到时候,若是把我们的身份都暴露了,我看你们该如何收场。”
“您在怕什么呢?”闻北琛笑得阴阳怪气,继续道:“如今他们怀疑的人,不是他顾愠和么?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那个倒霉蛋替我们背锅,您还担心这些做什么?静静看他们内斗,不是挺有意思的?”
“你们杀的人,是太子!你真以为,顾愠和会认这个罪?你真以为,她乔明锦会这么傻,查不清楚这其中的真相?”
“他顾愠和会不会认这个罪,我倒是不清楚。
反正,这个罪,他不认,也得认。毕竟,这可不是他能解释得清的事儿。
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乔明锦,是真的傻。
原本我们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这件事情,陷害到顾愠和头上,谁料她竟直接怀疑上顾愠和。
他可是她的夫君,她竟然第一个怀疑他,也是够傻的。
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如今也不用再操心这件事情了,直接坐在这,看着他们斗来斗去,多有意思啊。”
晏衡冷冷的望着他,“有意思?你们想看着大齐乱成一团,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对吧?”
“渔翁之利这种好东西,能白白拿到,那必然是要拿上一拿的。总不能看着亲眼目睹这一切,知晓这其中的利益,却不作为吧?”
“我跟你们说过,复国一事需从长计议。
我们总不该用这般卑劣的手段,去夺回那一切。这些东西是如何丢的,我们就该怎么夺回来。
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把皇权和皇位拿回来,而非是叫你们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就算是杀,也该是光明正大的杀,绝非是用这种手段,还陷害到别人身上!”
闻北琛面露嘲讽,笑着道:“公子是在与我说笑么?
谋权还分什么光明正大?他明齐帝当年攻下皇城的时候,可曾给过我们半分机会?
如今我们只是使了一些手段,来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便是见不得人了?公子,您这种心思,还谋什么大业?还夺什么权?”
晏衡道:“当年他攻下皇城,抢过皇位,靠的是他明齐帝自己的本事。
当年我们兵力不足,本就打不过他。我们大昭没这个能力守住权势与地位,最后被人抢了过去,又怪得了谁?”
闻北琛反问:“那他们没这个能力守住如今的大齐,这般轻易便能被人挑拨离间,分崩离析,又怪得了谁呢?”
晏衡一时哑然。
他说的没错,一切的结果,都是自作自受。
大齐若真有那样的结果,那也是他们不懂用人,错将良将当乱臣贼子。
见晏衡不语,他又道:“公子,你问这么多,莫非是在担心大齐?莫非是与那群大齐的人待的时间长了,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那血海深仇,您可是都忘了?要让我一句一句提醒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