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见他不想打理自己,也不停下,依旧继续说道:“您就不能给我安排点正常的事情么?成天让我磨墨,我磨得手都麻了,也没见磨出来了什么。
您跟那些文人墨客又不一样,人家成天磨墨是为了习文,是为了高雅。您呢?也就识点字,诗词画作狗屁不通,您还在这让我磨墨。
主子,不是我嫌累,我是真想提醒您一句:附庸风雅真的不好。咱没有那个文人的气质,就别去强扭这块瓜了,行不?算我求您了。”
顾愠和正看着话本,耳朵旁全是她的声音嗡嗡的,他一时烦躁,拿起一本看完的书就往抱月那里砸去。
还顺口说了一句:“闭嘴!”
然而他扔过去的那本书,不偏不倚,直接打翻了她刚磨好的墨。
抱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躲过去,直接被那打翻了的墨泼了一身。
“啊呀!”
墨已洒到了她干净的粉色衣裙上,她这时候才站起身。
“主子您怎么能这样,咱们院子里每个月拿到的银子本就不多,我的银子都不够买衣裳的,您这又给我弄脏了一身!我到时候没衣服穿了可怎么办啊!”
顾愠和被她吵得看不下去一个字,他将手上的书扔到了桌子上,望向抱月愠怒道:
“抱月,你烦不烦?一整天就你一直在那说话,成天怎么就你话多?!若是再敢烦本将军,本将军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一辈子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您还要割我的舌头?!将军,您要是割了我的舌头,这整个明庭就没一点声音了,您就不怕闷得慌?”
他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没了你,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抱月想反驳他的话,却被借月喝止:“抱月,少说几句,安静些。”
“姐姐,我又没做错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没人听清她最后说了些什么。
借月为顾愠和倒了一杯茶,她说道:“将军,听说公主院内那位公子醒了,您不出去看看吗?”
“我去看他作甚?恭喜他终于醒过来了么?本将军也不至于这么无趣吧?”
“那您不去看看公主吗?”她又问。
“看她?”他翻了个白眼,“我看我是有病了,才会去看她。平白无故就冤枉我害人,府上一出了什么事情都栽赃到了我头上!现在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人家又不想见我,我干嘛要过去自找没趣?讨人厌烦?”
“那倒也是,公主看起来确实是不想见您。每次一瞧见您,她立马就冷下脸了,变脸变得比谁都快。”
一语落罢,顾愠和神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些:“不用你说,本将军知道。”
抱月听到这里,没忍住道了一句:“将军,我记得以前您挺讨女孩子欢心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个婚,变得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顾愠和瞪了她一眼,忽地站起身,转身便往屋里走去。
抱月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说错话...他又生气,他这个人,从成婚之后就说不得一句不好了。”
借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唉,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
乔明锦对外宣称宋祁安醒过来之后,便又在府内呆了半日。
这一整天就这样安静的过去了,顾愠和依旧是在府上闷了一整天。
长安城中关于他的传闻却一直没断过。
次日一早,乔明锦准备出门去探察一下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