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长安城最好的地段上,在她卖一辈子的字画,赚到的银子都买不起的地段上。
谷溪音觉得这就像做梦一样,可这个梦让她慌张,让她畏惧。
她设计谢初尧,亦是骗了乔明锦。
锦公主又为何要待她这般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儿,你将今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就在夫子您回来之前,公主府的人派人将这张地契送了过来,还说这是公主罚你的,公主要罚夫子在更大的学堂里,教更多的孩童读书。
可兰儿觉得,这根本就算不上责罚。这对于我们来说,分明就是恩赐啊!”
谷溪音愣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她始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哪有人责罚别人是送地契的?
乔明锦分明是给了她安度晚年的机会。
可她从未做过对乔明锦有利的事情。
无功不受禄,她知自己没有资格收下这些。
“兰儿,照顾好孩子们,我去一趟公主府。”
她将地契带在身上,调整了一下情绪便迈出了屋门。
兰儿还以为她是要去亲自感谢锦公主,便乐呵呵的将她送出了学堂。
乔明锦这时已安置好沈倾林和晏衡二人,他们两个人依旧住在原来的屋子,一日三餐依旧如常,好似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只有乔明锦和宋祁安两个人知道,他们二人住处的附近,已经布下了许多暗卫。
乔明锦回到院子,这会儿准备让宋祁安继续教她作画。
宋祁安刚铺好纸墨,青桑便敲门道:“公主,谷溪音姑娘来了,她说想见一见公主。”
乔明锦一边挽着衣袖,一边应了一句:“不见。”
“是。”青桑侧过身,对身旁的婢女吩咐了一句:“让溪音姑娘回去吧,就说公主今日不方便见客。”
婢女刚走没多久,便又折了回来。
她附在青桑耳边道:“青桑姐姐,那位姑娘说愿等到公主方便,她现在就跪在府门口。”
青桑微微蹙眉,思虑片刻之后又迈上台阶,再次敲了两下屋门,轻声道:“公主,谷溪音姑娘今日似乎是非见您不可了。”
乔明锦刚将袖子挽好,正准备提笔蘸墨,一听见这话忽然有些烦闷:“本宫不是说了不见,她是怎么回事?是听不懂本宫说的话还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是真不想见任何人,她只想好好的听宋祁安将如何画山画水。
青桑觉察到了乔明锦的烦闷,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她此时就在府门口跪着......”
“找人把她抬起来,送回去,别让她跪在公主府门口丢人,整的好像公主府怎么着她了一样。”
明日可是她的大婚之日,谷溪音在府门口闹这样一出,对公主府的影响百害而无一利。
青桑应了一句是,正准备离开却又听到了乔明锦道:“等等。”
她道:“公主请说。”
“对谷溪音说,那张地契是本宫给她的,本宫给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她若是心存愧疚,就该去找地方弥补。
对于本宫而言,不管她是好好的教这些孩子们读书,还是安分守己不再为顾愠和卖命,都是一种弥补。不过,本宫希望她明白,她最该补偿的人不是本宫。”
有人在她身上动了真心,他才是她谷溪音最对不住的人。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