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病人真多。奴婢这腰累得都快断了。”
当归栓好门把子,再三确定门关严实后,转过身继续揉起细腰。
“徐氏秘方,麝香止痛膏一贴一个准。保你明天活蹦乱跳健步如飞精神抖擞。”
整齐齐的药匣子前站着一位娉婷少女,声音清脆悦耳。
长发被梅花玉簪随意挽着,侧面瞧去,明眉皓齿朱唇粉面,气质温婉动人淡雅脱俗,好似一幅活的仕女图。
“小姐,奴婢看您总是看不够。我家小姐怎么就长得如此动人呢。光欣赏小姐的花容月貌,奴婢这腰都不疼了。”
“奴婢双手赞同当归。”
芍药放好最后一袋药材,起身松了松筋骨,连声迎合。
“就你事最多。”
徐砚夕上前掀起当归布襦,一撕一拉,膏药不偏不齐贴在了当归的腰部。
“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去庄子上收药材。”
“奴婢这就去备水,伺候小姐沐浴。”
海棠嬉笑着拉起当归抬脚准备去厨房。
“咚咚咚咚咚……”
关好的药铺大门被人在外猛烈敲击。
“屋内可有人?官府办事,开一下门。”
门外说话之人音调听起来偏细有点急。
徐砚夕瞅了一眼大门,吩咐道:
“当归去开门。”
“是。”
这大晚上的,官府找她们小医馆干嘛?
她们徐氏医馆可是一直安纪守法行医救人,整个都城也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
当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了门。
门外人四十几岁模样,油头粉面,身穿蓝绣仙鹤长袍,手拿拂尘,头戴孔雀毛镶宝石帽。
身后跟着几位带刀的精壮侍卫。
徐砚夕心中一丝不安划过,这大晚上怎么会有宫里的太监来她医馆。
“谁是徐大夫?”
“民女是。”
徐砚夕上前一步回话,恭敬的对着门外之人扶了礼。
盛安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倒是多瞧了几眼徐砚夕,这徐大夫居然是个女子。
“跟咱家上马车吧。”
“公公,请您稍等民女片刻。民女去拿随身的药箱。”
“准了。手脚快点。咱家在马车上等你。”
徐砚夕应声是后,转身快步向屋内走去。
她不敢拒绝,古人等级制度森严。
她更不敢得罪这里的太监,燕朝太监权力颇大。有点类似她原来世界的南宋时期。
她从现代穿来这个不知名朝代十六年,早已适应了这边社会制度。
徐砚夕拿好惯用的随身药箱,又在怀里揣了几百两银子,叮嘱完当归芍药,便上了马车。
青铜轮牙马车在街巷极速飞驰,赶车人似乎很急,马鞭不停的抽打着马儿。
车厢内,徐砚夕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荷包,谄媚的塞到盛安手里。
“公公,民女小小心意,望您能收下。”
“你倒是机灵。”
盛安欣然接过荷包,颠了颠,脸上露出了笑容。
“公公,民女第一次来皇宫。心中惶恐,不知道是为何事?恳求公公能提点一二。”
徐砚夕双手供礼,恭顺得低着头,声音讨好。
盛安瞄了一眼徐砚夕。
“宜寿宫急需名医,圣上仁慈,听闻徐氏医馆徐砚夕医术精湛,特派咱家去请。”
“多谢公公解惑。”
车厢又归于平静。
徐砚夕紧握身旁药箱,心中隐隐不安。
宜寿宫?
住的不就是当今的福熙太后。
难道太后生病?皇宫无太医吗?为何找上她这个民间郎中?
宫里当差的果然都是人精,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她又不敢多问,怕遭嫌弃,真是头疼。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出宫殿旁。
赶车人将马车停稳后,小声提醒道:
“盛安公公,到了。”
“徐大夫,跟着咱家一起下马车吧。记得进去后只管听少说话,该你做的就做,不该你做的别做。”
盛安心中微叹,如此妙龄少女当替死鬼,可惜了。
“谢公公指点。”
“跟紧咱家,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