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篇壁画因为被人抠去,具体的内容已不可知。
仅剩的前三幅,讲得是明末,清军入关的次年,北边的大兴安岭一夜之间天崩地裂,群峰之间有五彩霞光绽出,映满了大半个天空。
顺治帝听闻大惊,立即派八旗入山,竟在那诸岳环拱之地的天裂中发现了一艘千丈巨船。
此船周身宝光四溢,华不可言,清兵数了数,巨船首帆八十八,上帆六十四,翼帆左右各十六,斜帆九十三,尾帆八十八,共计三百六十五,正暗合三百六十五周天数,清兵皆大奇,欲登船一观...
故事却在即将展开之际戛然而止。
其后便是被人抠去的空白。
看得李长清一阵窝火。
冷静下来,在竖井中来回搜寻了一番,并未有什么新发现,才终于死心。
他站在被抠去的壁画前,低头沉思。
“这口六棱竖井莫非是一处直通墓穴的甬道?”
自从进入石殿后,一切都很不寻常。
首先,便是这座石殿本身。
婺台是商周时期独有的产物,自周幽王后便再未出现过,当时南海还是未开发的蛮荒之地,按理说周王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祭台修建在这里。
不仅如此,这婺台中的井壁上还描绘着如此古怪离奇的壁画,看壁画中的人物和绘制手法,明显是后朝的东西,且每一整幅绘制的朝代都各不相同。
前十幅明显是秦汉风格,线条粗犷,其后八幅则是宋朝产物,作画精美,最后三幅只讲了个开头,却不难看出是清朝的遗物。
如此一想,便更离奇了!
后朝的壁画,怎会出现在前朝的遗址中?
莫非...
李长清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却又不敢笃定。
看了眼身下,只见一片朦胧漆黑,根本看不到底。
“吱吱!”
元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指着下面叫了几声。
李长清点了点头,继续向下潜去。
...
约五百米后,他停了下来。
“吱?”
元宝扭头问他为什么不走了。
“情况有些不对。”
李长清拔出了长剑,皱眉盯着身下的黑暗。
话音刚落,便听井底涌上一阵水泡,接着,几道类人的黑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冲来过来!
李长清松了口气,提剑迎上,三下五除二将扑来的黑影切成碎块。
朦胧中,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剑尖传给他的触感滑腻腻的,很是奇怪。
将其尽数解决掉,他伸手抓住了几个尸块,拿到面前一看。
只见尸块看起来像是人的手臂,却长满了鳞片和鱼鳍。
“鲛人?”
李长清皱眉。
随手将尸块弃之一旁。
这时,又有几个黑影冲了上来,见到同伴惨死,不退反进,悍不畏死地朝道人扑了过来!
李长清这一次没有急于出剑,任由它们冲到了面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张如骷髅般的怪脸。
脸上棱角森然,骨刺倒生,满是绿幽幽地鳞片,血盆大口里黄褐色的獠牙层叠,看上去异常恶心。
李长清随手将其斩杀,心里却起了怀疑。
古籍上记载,南海鲛人淫而奸,天性胆小,猎杀手无寸铁的渔民都要集群出动,怎会如此凶悍?
其中必有隐情!
随着冲上来的鲛人尽数丧命,井中的海水都被其流出的血液染红,腥臭难闻,不过这些都被避水珠隔绝在外,并未影响到李长清。
又往下行了几十米,豁然开朗。
看来是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