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足有百斤的青石,堪堪从他脚底擦了过去。
呼啸着,狠狠砸在对面的石壁上,撞成了无数碎块!
好险...
还不等稍稍喘气,就见陈玉楼面容惊恐,指着他身后吼道:
“鹧鸪哨,小心!!”
下一瞬,恶风扑袭而至。
鹧鸪哨毫不犹豫,撒开抓着粗藤的手,任由身子向涧底坠去。
就在他松手的一刻,一条粗如梁柱的蛇尾狠狠抽在山壁上,击起飞石无数。
石柱上的陈玉楼见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淌下的汗水把衣衫都湿透了,却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入深渊。
那黑蟒一击没中,愣了一下,有些恼怒,旋即扭动偌大的身躯,顺着陡峭的岩壁游动,张开血盆大口,如幽灵般向鹧鸪哨袭去。
此刻,身处半空,无力可借,想要闪躲无疑是痴人说梦。
身处绝境,鹧鸪哨愈发冷静。
手腕一抖,之前偷偷捏在手里的石子顺势射出。
击在岩壁之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听到响动,黑蟒虽不在意,但出于蛇类的本能,还是偏头看了一眼,身形不由一滞。
鹧鸪哨见计划成功,不敢怠慢。
趁着它有一瞬间的失神,身子在半空一个回旋,已将身上衣袍扯掉。
向前一甩,手劲分寸奇准,朝那黑蟒当头罩去。
黑蟒头颅猝然被衣袍蒙住,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不免有些惊慌。
挂在壁上疯狂地甩头,扭动身躯,欲将衣袍扯掉。
可越挣扎黏得越牢,仓促间根本无法轻易摆脱。
鹧鸪哨外袍一脱,露出其下一身水火不侵的掘子攀山甲。
这套掘子甲是用土鲛皮制成,乃是搬山的独门秘器。
接缝处用鲛筋相连,在肘、腕、踝、膝的内侧都有许多细小的倒钩,平时卧在甲槽里,机簧设在腰后。
此刻他身在半空,一扯身后的筋索,攀山百子钩就立刻从甲槽里弹出。
借着涧底向上的气流,张开双臂,像飞鸟般滑向了最近处的岩壁。
腕上百子钩在陡峭的绝壁上一按,将下落的势头减慢,擦出一路花火。
待冲力一消,整个人如同壁虎般轻捷地贴在了岩壁上。
接着,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一道狭窄深邃的裂缝,屏住呼吸躲了起来。
这时,那黑蟒总算甩脱了蒙住头的衣袍。
四下一看,却不见了鹧鸪哨的踪影。
它知道自己被耍了,当即怒不可遏。
疯狂甩动巨尾抽击着两侧的山体,顿时乱石如雨。
鹧鸪哨躲在岩缝里,刚松了口气。
却突想到陈玉楼还挂在石柱上,心里大呼一声“糟糕”。
...
另一边。
陈玉楼见鹧鸪哨掉下深涧,还以为他必死无疑。
没想到对方有如此手段,竟能绝处逢生!
一时看得呆了。
却忘了自己的小命也危在旦夕。
等反应过来,再想躲避之际,已经晚了。
只见暴怒的黑蟒倏忽已游至近前,张开腥臭的大嘴,一口向他吞来。
“我命休矣!”
陈玉楼望着犹如一阵黑云般,狂袭而来的大蟒,心中又悔又恨。
气急之下,不由万念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