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帅!!”
陈玉楼猛地回过神,目眦欲裂。
可是为时已晚,伸出的手徒劳地滞在半空。
扭头死死盯着那两个手足无措的盗伙,极力压低怒火,用一种极为低沉的声音问道:
“老冯,老刘,这是怎么回事!罗帅为何会掉下去,你们是怎么看护他的?!”
“这...”
二人对望一眼,跪倒在地。
欲哭无泪地道:
“是我等疏忽,请总把头责罚!”
“罗帅他,是...是自己跳下去的...”
“什么?!”
陈玉楼脸色难看得可怕,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说罗帅是自己跳下去的?!”
二人慌忙点头。
陈玉楼见状怒不可遏,上前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倒在地,吼道:
“放屁!简直荒谬!”
他指着二人的脑袋,怒极反笑:
“你们两个是把我当傻子吗?!”
“说,究竟怎么回事!”
两个盗伙闻言只觉万分憋屈,心中有苦却讲不出来。
情急之下,为了自证清白,眉宇间浮现几分狠厉。
趴在地上,对陈玉楼邦邦磕了两个响头。
接着掏出手枪抵在太阳穴上,就要扣动扳机。
鹧鸪哨见此情形,心中一突,欲上前夺枪。
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只见李长清袖袍一翻。
众人还未看清他出手,那两个盗伙手里的枪已掉到了地上。
那二人有些茫然地睁开眼,有些不知所措。
陈玉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走到近前,用力一扯,把他们拉了起来。
“你们这又是干什么...”
“人既已去,你们再搭上两条命又有何用?”
他转过身去。
“你们二人都是跟着陈某十几年的老部下,我相信你们不会说谎。”
“刚才是怒火攻心,说到底,我本不该带他,都是陈某的错...”
说着,陈玉楼重重叹了口气。
“事发突然,你们措手不及也情有可原。”
“总把头...”
两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听他这么一说,又扑通一下拜倒在地,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陈兄,他二人所言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忽然,鹧鸪哨出声道:
“某先前便觉得罗老歪举止反常,看样子像被地宫里积压千年的阴气潜移默化的影响,精神出了些问题,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竟然如此?”
陈玉楼愕然,突然想起来什么,喃喃道:
“莫非是当时,被那尸桂...”
唉,我早该发现的。
陈玉楼想起一路上罗老歪的沉默寡言,心里大为烦闷,面皮抽搐了几下。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事,他还是将这股子悔恨生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