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允诚已经成为政事堂辅政大臣,所以,此刻,华允诚也在这里。
而华允诚一开始也是支持对桂忠施以极刑的。
当朱由校问他时,他便回道:“启禀陛下,桂忠是国朝首起雇工起事者,而如今天下雇工已不少,光是京师官营产业的雇工就有三百余万,他们比乡民更有组织性,且掌握更多技艺,识字率也更高,见识也更多,一旦不服管制,于国影响很大,故臣认为,当处以极刑!使天下雇工畏惧!宁忍气吞声,损失些被拖欠的工钱,也不至于闹事,而使朝廷受损。”
“没错,宁屈雇工,不损官利,皇纲国法不能乱!”
闵洪学跟着附和道。
“王侯将相若谋逆,都需严惩,何况庶民,臣请陛下降旨严惩逆贼桂忠!”
张捷继续说道。
“请陛下降旨!”
其余大臣皆跟着附和了起来。
“然东厂已查明,桂忠并无亲眷族人,系鳏夫一名,九族是没有的,便对其本人予以凌迟吧,退朝!”
朱由校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是皇帝,自己不可能为了一个造自己反的人去破坏用来维护自己统治的皇纲国法。
所以,他准予了大臣所请。
但朱由校内心高兴不起来。
“陛下为何愁眉不展?”
到晚上,朱由校与皇后同寝后,皇后因此问了起来。
朱由校则道:“朕今天不得不准予严惩一个敢为民出头的人!这是不利整个华夏民族发展的,朕到底是不能背叛自己的角色,朕一旦背叛,就更乱了章法。”
“陛下是担心以后天下没有逆贼了吗?”
皇后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朱由校,问道。
“这倒不是,古往今来,对造反百姓残酷镇压的不少,倒也没见没有百姓起义的,只是朕到底是个不一样的皇帝而已。”
朱由校说着就道:“传魏忠贤来见朕!”
没多久,魏忠贤就来了朱由校这里:“皇爷!”
朱由校则对魏忠贤吩咐道:“那个桂忠不要让他活过今晚!”
“是!”
魏忠贤退了下去,并因此感到诧异。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皇爷还真是很不一样,对于犯事的权贵官绅是毫不手软,有时候他都觉得过于狠辣了以点;但对庶民却是出奇的仁慈,数百万流民因其重新回归安定的生活不说,到如今整个大明已没了徭役,甚至连民间女婴都被亲自关照到,直接严旨要求不得被父母抛弃溺死,违者父母俱杖毙,发生弃婴案的当地知县治失察罪,也规定女子不得被缠足,违者父母俱流放。